欧阳川也没抬头看他们三个人，只是感觉到他们坐在石墩子上时就把手里的小传给合上了，抬眼看了王芷柔一眼。她入眼的就是欧阳川花白的胡须和皱巴巴的脸。

她忙着也叫了一声，“老师好。”

怎么有种高中时期被班主任在课堂上逮住的错觉！这明明是古代啊古代，她在自己的手上拧了一下，感觉肉有点松了，就觉得自己肯定是瘦了。

她一想到这个，脸上的笑意也自然多了，回过神来也听到欧阳川对她说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福女多娇，顺其自然。”

她抬头看李延暮，然李延暮也诧异的看着她，眼神好像是问她和欧阳川有没有见过，她就用眼神回了一个没有见过。

安文煊的兴致已经从负面情绪里抽出来了，摇着扇子仔细品了这句话，“老师，我觉得你说的挺妙的啊。”

欧阳川摸着自己花白得胡子瞎说，“我的学生只有李延暮，你充其量就是一个陪衬的。”

安文煊摇着扇子一副潇洒做派，“我就叫老师，老师能拿我如何？”

王芷柔笑了几声，“安文煊，你这赖皮的样子值不值当啊，多损你的形象啊。”

李延暮沉着脸没说话，但是看她的眼神有点儿不高兴，虽然她并不知道李延暮为什么不高兴。

“嫂子，你这就不懂了，这叫真性情。”

安文煊说完朝着李延暮看了一眼，为了避免李延暮和他的友情产生芥蒂，他还是提了出来，“李兄，你妹妹得事儿也并非我本愿，你以后也不要对我冷落。”

李延暮一眼看傻子的表情看他，根本就不屑于和他颁证这一点，他就知道李延暮分的很清楚，他当初和李延暮交友时，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欧阳川嫌他们聒噪，大部分时候听一听，最后打断了三个人之间的谈话，望着李延暮说，“我说的那个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

王芷柔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李延暮，他才舒缓的面色又沉了起来。

欧阳川见李延暮不语就瞥了她一眼，最后落到李延暮身上，说了几句折中的话，“乡下的私塾对你来说纯属是浪费时间，你要是有条件，我希望你去城里上学，那样见识就广了。”

他看了一脸沉默的李延暮说，“当然，镇上是一个跨度。”

王芷柔算是听出来了前因后果，大概就是欧阳修希望李延暮去镇上上学，李延暮因为经济原因一直没有实行，如今估计要到城里的书院才叫不浪费时间了。

现在应该有能力去镇上上学了，所以她就朝欧阳川开口，“老师，我会让他去镇上上学的，私塾确实不适合他，天天混日子估计他也混够了。”

李延暮不满的看着她，沉声道，“我并不是混日子。”

王芷柔就跟李延暮顶嘴，“我觉得你就是混日子。”

安文煊，“……”我知道我该上场了，可是我插不进去！

欧阳川欣慰的对着她笑，“延暮是个有福气的，因为他有了你。”

王芷柔愣了一下，她怎么感觉这个欧阳川话里有话，其实还是看久了欧阳川面貌，总觉得有点仙风道骨的意味，总觉得欧阳川有点高深莫测，难不成欧阳川看穿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