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越想越乱,索性听了李池暮的安慰,把剩下的一个烤红薯剥开了吃,还真又甜又绵密,而她的儿子儿媳什么时候才能这样啊!
李延暮进了屋门,见王芷柔把他当空气,心里也赌得厉害,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哄人的时候,就看到了王芷柔把他送的簪子从发髻上抽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他找到了契机开口了,“这簪子喜欢吗?”
王芷柔没搭理李延暮,只是把头上的木簪子也取了下来,固定的黑发也散了下来,浓密又顺滑的在肩后飘动。
李延暮从背后看得入迷,觉得这样好看的头发就应该配好看的簪子,可惜某人不搭理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他不过是吃醋而已,王芷柔却把他看成了仇人。
他走到王芷柔的背后,瞥了一眼柜子上趟着的簪子,温着嗓子说,“看在我送簪子的面子上就别跟我生气了吧!”
王芷柔听说李延暮靠近的脚步声心里的紧张感也不自觉的升高,她和李延暮在同一间屋子里也一个多月了,李延暮从来没有靠她这么近。
大部分都是她上床睡了,李延暮才回来。
她不自觉的变扭,伸手抓了簪子扭头递给身后的李延暮,语气依旧强硬,“还你,我不稀罕。”
李延暮垂着眼皮看王芷柔递过来的簪子,眼神都是不高兴的样子,十分不满她还簪子的行为,语气冷冷的质问,“你总得告诉我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吧?”
李延暮算是问在了王芷柔的心坎上了,她也不知道在气什么,明明是李延暮帮了她,还送她簪子,这么一想起来她好像有点儿无理取闹。
她又拉不下面子来软声讨好,只能转移注意力道,“没有生气,你赶紧睡吧。”
她话说完吹了煤油灯,屋子里的昏黄顿时变成了暗黑,除了从窗子外看到的点点银白,就只能看到漆黑的身影了。
她们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轮廓,暗黑的模糊感在她们身边蔓延。
李延暮大致看到了王芷柔的黑黑的背影已经移到了床边,脱了棉袍之后就弯腰去脱鞋,在漆黑里快速的钻到被窝,独留他一人面对这黑暗。
他胸腔里呛着气儿,这床本来是他的,屋子也是他的,王芷柔鸠占鹊巢了,还给他脸色看。这些愤愤的不平推动着他的脚步,走向了王芷柔的床边。
听到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侧身睡着的王芷柔越来越紧张了,手里握着的簪子也被她手上的温度跟捂热了,李延暮也不可能跟她睡一起吧!
“王芷柔,你不说清楚你就别想睡。”
李延暮低沉的嗓音咋在漆黑的环境里响起,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霸气。王芷柔装睡熟了,久久不吭声,她以为这样李延暮就乖乖的去他床上睡觉了。
然而并没有,李延暮坐在了她的床边,呼吸就像在她耳边响起似的,听得特别分明,“王芷柔,你别后悔。”
王芷柔,“……”
衣料的摩擦声在空气里熙熙索索的响起来,王芷柔知道是李延暮在脱外面的棉袍,平常她就是听着这个声音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