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暮拉着她往前走，踩在融化上的雪有些滑，“安文煊这个人面上看着温和，其实骨子里很韧，当初与我为友，我就见识到了。只是没想到他也能这么果断，仿佛之前的友情都是笑话。”

王芷柔紧挨在他的身旁，问，“这是他的选择吗？”

李延暮默认了，对王芷柔说，“我进去之后，看他实在难受，就安慰他，可他不需要我的安慰，还让我滚。我就知道，他对你是势在必得，不惜毁了我们的情谊。”

王芷柔点头没再问了，安文煊这人的性子温和是温和，但绝情起来也是真的绝情。

她为了转移李延暮此刻的痛苦，就说了自己被天香楼掌柜的事，最后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想亲自去娄州送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李延暮一听这就急了，“你知道娄州离这里有多远吗？这天寒地冻的，一个来回要花半个月，就不能开春的时候去吗？”

王芷柔坚定的摇头，“我现在把咱家剩的钱都和安文煊算清楚了，剩的银两不多了，这趟必须去。”

氛围一下子僵持住了，李延暮看着倔犟的王芷柔，拉着她的手逐渐松开，“你自己回去吧，我去老师哪儿。”

这怎么感觉像诀别！

王芷柔的又把李延暮松开的手给握住，一副不准他走的表情，“你这算什么啊，丢下我一人去承受娄州之行？”

天气还是很冷，王芷柔的手脚都冰掉了，还不肯放下他的手。李延暮见此就把王芷柔的的手重新捂住了，让寒风使劲的吹自己的手背。

“不是，我是去给老师说一声接下来的科考可以先放一放，然后陪你一起去娄州。”

王芷柔松开了李延暮的手，眼里挂着满意的神色，“那你快去快回，我也要去一趟何举家，你刚一出来就把人吓跑了。”

李延暮不可否认的盯着她，眼里挂着笑，“那明日就动身，咱们快去快回，争取到回来和娘一起守岁。”

两个人兵分两路，王芷柔拜托何举照顾李氏，何举应下之后她就往家里赶。到的时候李延暮已经在了，堂屋里的氛围很沉重，估计李延暮已经说了一些。

李氏一看到她，就着急的问，“怎么想到要去娄州啊？太远了，这天寒地冻的我也不放心啊。”

王芷柔说了好多才把李氏的不放心给抚平了，但还是一脸焦急，“娘，我和延暮一起去，我们会回来跟你们一起守岁的。”

李氏也不再多说，她向来阻止不了什么，只会懦弱的忍让和被说服，然后留下一腔的着急和担心。

一旁的李池暮愁眉苦脸的，“嫂子，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啊？”

李氏一听这个立马就否定了，“不能，你去干什么？”

李池暮咬着嘴唇看着王芷柔，言下之意是让王芷柔说句话，她很想去娄州看一看。

可是王芷柔思来想去，还是让李池暮待在家里，“等开春之后吧，我也不放心留娘一个人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