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宅暖房内,今日安文煊的情况看起来好些了,至少能坐起来与李延暮对谈,比以前只能躺在榻上昏睡好太多了。
可是他样子看起来跟温玉一点儿都沾不上边,倒是很像快要枯萎的兰花,时时刻刻写照着病恹恹的样子。
他看着对面坐的李延暮,心里想了许多,想得最多的大概就是王芷柔这半月来为何不来看他。
他托人去打听之后,才知这一段时间王芷柔都太忙了,忙得都把他忘记了。
可他还要当做什么都不知,从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脸问李延暮,“王芷柔为何没来?”
李延暮听到安文煊叫王芷柔的名字,心里不怎么高兴,也知道安文煊是在刺激他。他今日来此的目的一个是看望安文煊,毕竟是好几年的好友了。
另一个就是宣誓主权,他跟王芷柔的关系已经确立了,没道理还给别人机会去觊觎,“安文煊,她是我娘子,我们之前的约定也已经作废。”
安文煊只是虚弱一笑,没想到之前都那么做了,反倒成了推波助澜,“李兄,你是不是想多了,是王芷柔让我如此唤他的,并无其它意思。”
李延暮盯着安文煊苍白虚弱的面容,沉重道,“安文煊,我百忙之中抽空来看你,你就该知道我把你当兄弟的。”
安文煊没忍住咳嗽,咳得肚子都有点抽疼,才止住了咳嗽。他何尝不懂李延暮的意思,别打王芷柔的主意,可他为什么不能打呢!
“谢谢李兄百忙之中还来看我,真没有白费我们多年友情。”
暖房里就他们二人,烧得通红的炉子有时会冒出一点儿火星,就像他们二人之间怒发的火星一样。
安文煊总是躲避关键意思,李延暮也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怎么说都要被刺激一番。
他的娘子实在是优秀,能让安文煊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动情了。
暖房的人忽然被人推开,吹散了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屋里的两个人都往门边看过去。
屋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王芷柔,她眉毛和额间的碎发上都结了冰霜,不过那双眼眸正炯炯有神的看着李延暮。
李延暮本来严肃的神情上也出现了动容,与门边的王芷柔对看了几秒,才被安文煊的咳嗽声给断掉。
王芷柔一进宅子就听管家说李延暮也在,就没等何举,自顾自的往暖房跑。她差不多三四天没有见到李延暮了,心里想念得紧,一推门就忘了暖房里的安文煊。
安文煊吹不得冷风,她连忙进了暖房把门给合上了,走到榻边询问安文煊如何了。
安文煊止了咳嗽,欲拉王芷柔的手就看到了另一只手先一步给握住了。他仰头从这手一直往上看,是李延暮宣誓主权的目光。
他又看向一旁的王芷柔,一脸羞的瞪了李延暮一眼,可手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他忽然就憎恨自己的身体了,要是第一时间知道王芷柔的痛苦,陪她一起修葺房子,那么现在能握王芷柔的人是他了,而不是李延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