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鱼瞪大了眼睛,想想好像也是。
“这么说来,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可就算真是程三郎在背后使鬼,他又为的是什么要设这么大一个局?”
董三娘顿住了脚,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红鱼眼珠子乱转猛地一拍手,惊呼道:“天啊!难道他是为了你?”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么想才能想得通。
董三娘默默点了点头,半晌才道:“就算是我自作多情吧。我想来想去牛志高他性子软弱从来不敢得罪人,谁会恨他恨到这种程度,一步步设局到最后连他的功名也不放过?”
“本来我也没觉得肯定就是程三郎,可昨天的事一出,我反倒觉得程三郎真的有嫌疑。”
早在很久前,她就从程三郎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这种眼神,让她莫名反感。
这种势在必得的决心,让她觉得,她在程三郎眼中倒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个物品。
只有得到她,才能让他程三郎扬眉吐气。
所以哪怕程三郎表现的再怎么深情,董三娘不光不感动还越发心存忌惮。
“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道理。”红鱼摸了摸下巴,“不说旁的,就说程三郎这样痴情,我倒相信他会为了你做出这种事。”
“三娘,那按你说的。若是你一直拒绝他,那程三郎会不会恼羞成怒?”
“他先是祸害了牛志高,会不会以后就要来祸害我们董家了?”
董三娘一时间哑然。
若是这一切真的都是程三郎的布局,就连董三娘也不敢保证因为她的拒绝,程三郎会不会祸害了董家。
红鱼见她不说话,“这事你有没有和老太爷说过?不是你们常说的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看啊,甭管这事到底是咱们猜测的还是真的,跟老太爷说一声,让老太爷留个心眼也好。”
董三娘深以为然,“那等晚上回去,我就跟爹说。”
防人之心不可无。
程三郎这般执着倒像是偏执了一般,董三娘如今想起他的眼神都忍不住毛骨悚然。
是得提醒爹一声,甚至还得让爹去查一查牛志高当初的那些事,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这一下午跟上午一般,巧娘子绣庄不知道来了几波来凑热闹的人。
忙了一日,董三娘和红鱼险些都累瘫了。
好容易等到晚上回了家,董思明又有应酬要在外头吃饭。
董三娘等了又等,夜半三更了董思明才醉醺醺的回来,这还怎么说?
只好再等机会。
谁料第二日一大早,还没等董三娘晨昏定省,董思明就已经出了门。
吴氏边梳头边笑道:“之前不是说了嘛,你爹也不想让你大哥再跑边关了,毕竟都是拿命博银子。”
“他从前认识的一个旧友,说有海外番物的路子,要介绍给你爹。”
“你爹啊,这些天都在忙这桩事。”
吴氏倒是十分看好,“若是这桩事成了,就是你那绣庄里头也能搁几瓶番邦的香露卖。听人说,那番邦的香露一两金子才能买一两,极是金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