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绣娘们把绣件送到巧娘子绣庄,怕是会被程三郎盯上。
“还有……”
财帛动人心,若是程三郎一意要使手段,就算签了契人家绣娘定要反悔她又能如何?
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董三娘看了眼楼梯,“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我师父和向娘子手上的这幅绣件,外头一点风头都不能传出去。”
如今程三郎算是和她彻底翻脸,当初他怎么对付牛志高的手段董三娘想想都不寒而栗,不得不防。
红鱼一字一句都听进了耳朵里,“三娘,你放心,我都按你说的做。”
董三娘看看楼梯上,想想又道:“我师父和向娘子在这绣那药师佛的绣像,特别是向娘子天天进进出出的,就是程三郎本来没怀疑什么只怕都要疑心上,若是他出点坏主意,只怕要误了工期。”
这副药师佛的绣像是绝不能出差错的,本来时间就紧,若是再出差错,别说董三娘想扬名的心思落空了,就是黄夫人一时间也找不出像样的贺礼不说,她的一番表忠心的心思也白费了。
黄夫人对她恩重如山,无论如何这幅绣件董三娘必须毫发无错的交到她手上。
“搬!”
董三娘脸色凝重,“周欢,你先回家把马车驾过来。”
必须得搬。
一时间找不到别的地方可以安置,那就搬回家。
李绣娘只有一个人,跟她挤一床就行。
而向娘子,每日来她家就成。
避开耳目,小心行事。
周欢应了声,就回去驾马车了。
而这头,董三娘带着黄莺上楼去和李绣娘还有向娘子解释。
李绣娘和向娘子倒是无所谓,在哪绣不是绣?
只是绣架庞大,收拾起来麻烦,还有许许多多的绣线。
这都只能细心收拾,不厌其烦。
好容易收拾好,周欢驾着马车已经在后门处等着了。
一行人,悄悄地搬了东西上了马车,去了董三娘新买的院子。
程三郎脸色黑沉地回了云想绣庄,理也不理迎面过来殷勤的掌柜,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的窗口半掩,正对着对面的巧娘子绣庄。
窗台下一张方桌,上头摆着些下酒菜,有一个富贵打扮的中年人正坐在方桌旁喝酒。
程三郎一屁股坐在了那中年人的对面,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抿干了。
那中年人似笑非笑看着程三郎,“三郎当真是个痴情种子!”
他坐在窗前,对面巧娘子绣庄发生了点什么事,他看得一清二楚。
自然也瞧见了程三郎狼狈的模样。
程三郎闷声不响,又拎了酒壶给自己斟酒,再连饮三杯。
那中年人见他一副发狠模样,心里冷哼面上却笑了起来,“三郎何必烦心,那女子不听话让她吃点苦头就行,她知道厉害了自然会服服帖帖。”
程三郎将酒杯重重扣在桌子上,“我必要让巧娘子绣庄开不下去!”
那中年人笑笑,“不说为了三郎你,就是为了贵妃娘娘,这巧娘子绣庄要么归于咱们家,要么就让它开不下去。”
程三郎朝那中年人看看,“江老爷,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