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敲响的铜锣又再次响了起来,这会儿被吵醒的人就越来越多,甚至就连宝庆庵里也有姑子和寄宿的香客从后门处跑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
“哎,这姑子怎么裸着半个身子?里头啥也没穿?”
“我的老天爷啊,这不是秀清吗?”
“秀清?秀清是谁?”
还有的指着狼狈的江老爷哈哈笑:“这难道就是那奸夫?”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一片嘈杂声中,宝庆庵的主持静慧大师从后门初迈步而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我宝庆庵的后门处吵闹?”
那先前敲着铜锣大声叫喊的男人“当”的又敲了一下铜锣,“哎呦呦,大家快看,淫尼的头子出来了!”
静慧大师再怎么端肃,这会儿也忍不住红了脸,“阿弥陀佛,你这痴人在胡说些什么?”
那敲铜锣的声音响亮,“大家伙看看,俗话说捉奸捉双,这天还没亮,这男人就从宝庆庵的后门里出来,还跟着这女尼送他出门。我相信大家都是长眼睛的,这女尼身上穿了多少件衣服大家心里都清楚,哪有女尼是这样穿着打扮的?”
“大家瞧瞧,这脸上还抹着粉嘴上还涂着口脂呢。”
所有人都把目光在同一时刻投向了秀清的脸上,秀清只觉得有万千刀剑在一同朝她的脸皮刺来,痛不可言羞不可当。
她想低下头去,却偏偏被人押着肩膀,既不让她低头也不让她闪避。
就这样赤裸裸地把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裸露在众人面前。
天色已经大白,那雪白柔弱的半个肩膀就落在了众人眼中,肩膀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个肚兜带子都没系。
谁家的姑子女尼是做这样的打扮?
比那勾栏院青楼里头的姐儿穿的还清凉。
“不是,我不是……”
秀清羞愧地哭了出来,用尽力气想挣扎,至少让她把僧衣拉上。
可押着她扣着她的两个男人毫无怜惜之意,甚至还故意将她裸露的那一面对着众人。
静慧大师一时间心里着慌嘴唇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主持大师。”
有女尼在身后悄声提醒,“事到如今,我们不能承认啊。”
是啊,不能承认。
她们做事一向小心,宝庆庵从不留这些恩客到天明,都是夜里来夜里去,可眼前桩事已经闹的这么大,只能证明是有人在针对宝庆庵。
静慧大师一时间甚至来不及去想究竟会是谁,这样恶毒来针对她的宝庆庵。
“你们这些浑人,究竟是从哪里捉了一对男女来诬陷我宝庆庵?”
静慧大师一脸的端肃圣洁,“我宝庆庵乃是佛门圣地,怎么可能藏污纳垢?你等诬陷我宝庆庵,死了之后必入十八层地狱受那拔舌之苦!”
那桀桀笑的哈哈大笑:“不是说佛门渡苦众,怎么?静慧老尼你居然当着大家伙的面诅咒人?”
静慧大师一噎,“你们这样恶毒来污蔑我宝庆庵,我便是诅咒你们又如何?”
“如何是不如何,只是让人觉得静慧大师也不过如此,说什么佛法高深慈悲为怀,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里头藏了一包烂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