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爷目瞪口呆,“程三郎,你这个畜生……”
刘永“啪”地重重敲了一记惊堂木,“江自流,你敢咆哮公堂?当着本官的面污言秽语?”
江老爷颤抖着手指着程三郎,“大人,这个程三郎一派胡言,分明桩桩事他都参与其中,如今却说他压根不知情……”
“桩桩事?”
刘永冷笑:“这桩桩事又是哪几桩事?江自流,你仔细说来给本官听听。”
江老爷直接闭嘴,他再糊涂了也不敢明说啊。
说了,不就承认的确是自个指使人去纵火去污蔑?
可不说,这黑锅就得他一个人背?
江老爷在这一刻,陷入了两难。
刘永看看程三郎再看看江老爷,心里忍不住冷笑。
这是窝里反?
狗咬狗一嘴毛?
“事实如何,本官会查。”
等候不用多久,之前去泰丰钱庄查银票的官差带着一个穿大褂头上还顶着瓜皮小帽的中年男人来了。
“大人,草民是泰丰钱庄的掌柜。大人所查的这张银票,草民查了账本,是江自流江老爷的名义存的。”
“胡说!”
江老爷跳了起来,“胡说八道。”
那顶着瓜皮小帽的中年男人低着头也不敢看江老爷,“江老爷,您江家在我泰丰钱庄是开了户的,那银票上有您的印章。”
这印章都是私人的,每一家都有自个独有的徽记,有专属的刻法,旁人就是想模仿也难。
刘永看向了脸色发白的江老爷,“江自流,你怎么说?”
就是到了如今这地步,江老爷还是不肯认,“一定是程三郎陷害我!”
狗咬狗一嘴毛的名场面出现。
程三郎一脸沉稳,只向刘永喊冤,“大人明察,草民真的一无所知,但也绝不愿意平白蒙冤。”
刘永抬手止住了江老爷的叫喊声,“有理不在声高,来人,带马绣娘。”
马绣娘早已经被周欢派人从南浔带来,当初说好的,就为了今天这一朝。
马绣娘上了堂,老老实实就把被江老爷的人收买的事说了一遍。
“就是江老爷派了他家的管事来要挟民妇,若是民妇不按照他的指使去做,他就要害了民妇一家。大人,民妇知罪,但请大人一定要治江老爷的罪!”
桩桩事直指江老爷,江老爷脸色又是白又是青。
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最毒妇人心的意思。
这个董三娘董娘子,她这是早就处心积虑了啊。
“我……”
刘永已经不等江老爷自辩了,“人证物证俱全,江自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若只是喊冤,那就大可不必。来人啊,将江自流押下去打入大牢!徒三年,赔偿巧娘子绣庄五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