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也抿着嘴笑:“你啊你,就这就是活该了?”
“这朝廷的事情最是不能说在前头的,如今只看咱们只看三王爷暂时失势,可日后呢?”
黄夫人叹了口气,“这一趟也是三娘她状告的这两桩事全都有证有据,而且都不是什么好事,叫咱们家大人正好有机会发作。”
“再说,这个江自流实在过分。”
黄夫人眯了眯眼,“若换了平常时候,他哪里的熊心豹子胆,敢这样欺辱我的人?”
赖嫲嫲接口:“就是仗着朝上三王爷和贵妃娘娘的面子,可如今却换成五王爷得势监国,三王爷和贵妃娘娘一系最近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黄夫人想笑结果还是叹了口气,“这一趟的事谁也没料到会闹得这样大,丁御史倒是个厉害的,直接去跪太庙,三王爷的人想拉,他就一头撞在了太庙前的柱子上,说要去找先帝诉冤,这才惊动了养病的官家。”
赖嫲嫲扶着黄夫人往内院而去,“丁御史这人从前奴婢在京城的时候也有所耳闻,从来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当年他那侄女儿被武功侯世子调戏,本来一等一出众的好人物就被祸害的只能嫁个乡下的土贵。”
“丁御史能不记恨?”
“这一趟偏偏是武功侯世子落了把柄在他手上,他不闹出来才怪呢。”
黄夫人摇摇头,“你只知道丁御史和武功侯世子有仇,却不知道武功侯府是三王爷和贵妃娘娘一系,更不知道丁御史却是五王爷的人。”
“这?”赖嫲嫲倒吸一口冷气,“奴婢见识浅薄了,竟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样的干系。”
黄夫人笑道:“这怎么能怪你见识浅薄?这等秘辛,岂是能随便示人的?”
这站边岂是轻易的事?
一个不好,那就是举家灭族的大事。
要不然她的娘家和夫家,岂会这样谨慎?
另可忠君,不敢站边?
收益大可风险大。
都是老牌子勋贵,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另可好处得的少也不敢轻易冒险。
这许多站了边的,那也只敢私下行事,明面上是不到最后时刻绝不露出端倪来。
赖嫲嫲深有感触,“难怪这桩事闹得这样大,结果竟然把三王爷从监国的位子上扯了下来。”
黄夫人笑笑没有说话。
若不然呢?
丁御史拿命去告武功侯世子?
明面上的确是告武功侯世子,可代表的却是两派的争斗。
武功侯府是三王爷和贵妃娘娘的人,旁人不清楚,官家肯定是心知肚明。
丁御史死谏,非要告武功侯世子。
告武功侯世子风流任性,视人命为蝼蚁手段极其残忍,逼得那妓子另可撞墙自尽也不愿落在他手上。
不光告武功侯府,还告了另几个和武功侯府关系匪浅的勋贵世家的子弟,说他们与武功侯世子同流合污,都不是个好东西。
偏偏他告归告,手上还捏了一大堆的证据。
这是来真的,不单单只是御史扑风捉影没事闲得慌,哪里听个传言就来朝上告一告。
若是只告武功侯世子一人,那也就罢了。
三王爷和贵妃娘娘是成大事的人,大不了壮士断腕,不保也就不保了。
可丁御史一告那就是渔夫拉网一拉一大网,一告一大堆。
和武功侯府关系匪浅的勋贵世家,那不都和武功侯府一样,都是三王爷和贵妃娘娘一系?
这下可完了。
三王爷和贵妃娘娘还能不管?
这要不管,直接失了人心。
哦人家家里都站你们这边了,什么一家子荣辱富贵都搁你们身上了,指望你三王爷日后登基他们有好处拿。
可现在呢,好处没看到,自家孩子被人告了,你们居然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