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外了啊,见外了啊!”
钱友金连忙去揽何武光的肩膀,“好兄弟,咱们都是好兄弟,说这真就外道了啊。”
何武光捞起衣角擦眼睛,“见笑见笑,说动情了!”
董大郎拿起酒杯敬了敬何武光,“这有啥见笑的?别说你,就是我长年跑边关的,若是遇到这种事能天上掉下个救星来,我都能拿他当菩萨供。”
这可是命啊。
有啥能比命珍贵更值钱的?
命没了,那就啥都没了。
何武光咧着嘴直点头,举起酒杯和董大郎碰了个满杯。“干!”
这顿酒吃的是笑也有、眼泪也有,倒是喝得十分尽兴。
等散席,都已经是月上中天星辰漫天的时候。
董大郎醉醺醺的,“阿晦……走,跟我回家去!”
阿晦也喝了不少,只是看着脸色还挺正常的唯独眼神略微涣散了些。
“大郎,我如今不能去你家住了,得避嫌。”
董大郎喝多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对对对!你要和三娘成亲了,是得避嫌是得避嫌!那……那我不管你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你……你嫂子又要骂人了,嘿嘿!”
他是真喝多了,走路都走不稳,连回家的方向都搞错了。
还是阿晦找了个他们吃酒地方的小二来,打赏了二分银子,让那小二牵着马马上趴着个醉倒的董大郎一路送回去了。
钱友金揽着阿晦的肩膀,“走,跟哥哥回家去!”
阿晦也的确没地方落脚,若不然就得去找客栈。
“会不会不方便?”
钱友金恼了,“自家人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嫂子早就想见你,前些时候还说要给你磕头谢你救我们一家人命的恩情呢。”
“这……”
阿晦苦笑:“老钱你都说自家人了,自家人还什么磕头不磕头的,你可得跟嫂子说好了千万别这样。”
何武光喷着酒气插嘴道:“你要是嫌老钱他娘子烦人,你就来我家住,我家清静……”
“你家是清静,你打光棍呢你家不清静谁家清静?二十好几了的大男人,到现在还打光棍也不嫌丑!”
何武光急了,“老钱,你这打人不打脸,你净揭我短做什么?”
钱友金跟挥苍蝇一样赶何武光,“赶紧回家去!别妨碍我跟阿晦亲近,阿晦,你都不知道,我可想你了!”
阿晦鸡皮疙瘩都被他给弄起来了,“老钱,好好说话!”
钱友金揽着阿晦的肩膀,哥俩好的一路往前走了,只丢下一个老光棍何武光在那跳脚。
“钱友金,你个混蛋!”
“阿晦,我最近又接了个跑镖的活,这回近就去苏州,来回也就半个月的功夫,你想不想跟哥哥我跑一趟?”
阿晦倒是有些意动,“只跑半个月?”
他这趟回来就是为了成亲做准备,要置产还要订酒席还要置办聘礼,新买来的宅子也要布置,最好还要买几亩田,这都要银子。
再说董三娘如今的产业越做越红火,手上进出的银子数额大的惊人。
他虽然不为银子自卑,可也不想自个手上连点多余的银子都没,哪怕董三娘样样不差,他也想要给家用有银子可以给董三娘买花戴买胭脂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