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御史还是坚持行完了礼,这才起身,“礼不可废。”
五王爷的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满意,“丁大人总是这样拘束,本王倒是觉得大可不必,倒显得本王不近人情。丁大人,快请坐!”
等丁御史坐下,五王爷又开口道:“听闻丁大人中了暑身体不适,怎么这样热的天什么大事要劳烦丁大人亲自跑一趟本王这?”
这偌大的偏殿里放了几座雕好的冰山,一进来就感觉十分凉快,在这盛暑的天气里简直不似人间。
丁御史因为中暑而心头烦闷的感觉也减了不少,“王爷,下官是为了武功侯府而来。”
五王爷挑了挑眉毛,“武功侯府?可是齐晔这小子又作妖了?哦不对,本王倒是忘了,这小子被官家罚了打板子,如今应该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吧?”
“那是武功侯?”
武功侯府这一趟“立功”不小,五王爷突然就有了兴致。
丁御史摇摇头,“回王爷的话,下官来是为了武功侯的庶长子齐曜。”
听到这个人,就连五王爷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实在是没有印象。
“武功侯的庶长子?”
丁御史提醒道:“当年武功侯这个爵位如何来的,王爷可还曾记得?他贬妻为妾迎娶廖大学士的独女,廖大学士亲自替他在官家跟前背书,说动了官家这才破格赐了铁券丹书。而下官说的这个武功侯的庶长子,就是当年武功侯贬妻为妾的那位所生,本该是嫡长子却阴差阳错成了庶长子。”
被丁御史这么一提,五王爷才想了起来。
“本王记得那一年是承平十四年,咱们大宋跟辽人已经打了三年的仗,我军死伤惨烈,求和派又上书想割地赔款以熄战火,却惹得官家大怒。主战派和求和派僵持不下,一拖就拖到了秋天,就在那时候边关突然冒出了个小将来,使计以少灭多活捉了辽人的大汗,辽人求和,官家大喜,而这小将在亲自上京献功的时候又被廖大学士看中做了廖家的乘龙快婿。”
“官家为成人之美,又为了振奋军士破格给了那小将一个爵位,就是如今的武功侯。”
五王爷嘴角微弯看着就有几分的凉薄,“当年京中百姓人人称颂,道武功侯和廖家大小姐的亲事乃是天作之合,今天听丁大人一说,才知道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薄幸郎,难怪会教出齐晔这样的东西来!”
丁御史颔首,“下官今天是为了这个庶长子而来,他有意投靠王爷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五王爷“哦”了一声,“丁大人向来办事牢靠,今天既然这样说必定有你的道理,不过他就算投靠了本王,本王也不能替他申冤恢复原来的身份。”
丁御史摇了摇头,“他投靠王爷,是想为了借王爷之力得到武功侯世子之位掌控武功侯府。”
五王爷朝丁御史看看,“得到武功侯世子之位?”
丁御史直接把话明说:“他与齐晔和武功侯夫人是血仇,自然势不能两立……王爷莫非忘了如今的武功侯府依旧还是三王爷和贵妃娘娘的人,而武功侯在边关尚有威信。”
五王爷先前轻松写意仿佛闲聊般的神色消失不见,“本王常跟身边人说丁大人就是本王的及时雨,先前的事也多亏了丁大人,这会儿本王正头疼的事或许又是丁大人要替本王解决了呢。”
“不瞒丁大人,先前本王在见你之前还见了武德将军华守义和兵部侍郎全四海,南疆传来消息,赵璀如今和王道平走的极近。”
五王爷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王道平掌管西南驻军,手上有二十万的兵力,赵璀只怕没有死心。”
而赵璀就是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