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娘子大大方方地收了这五百两银子。
一是她的确缺银子;二她和董三娘的关系和李绣娘不一样,她收了这银子,人家才能更放心。
果然,董三娘微微一笑,“向娘子果然是痛快人,我就是喜欢和你这样的痛快人打交道,大家心里更敞亮。”
自此,李绣娘和向娘子一同成了巧娘子绣庄的大绣娘。
无论是工钱还是待遇,都是一等一的。
董三娘这趟请李绣娘来还另有目的。
等向娘子走了之后,董三娘给李绣娘倒了一杯茶,“师父,这趟请你来我还有一桩事要拜托你。”
李绣娘抿了口茶笑了,“你我之间有什么说什么,何须说‘拜托’二字?你只管说。”
董三娘把自个要跟着黄夫人上京的事说了一遍,“我若是去了京城,自然也不能干闲着,我想借着官家嘉奖的这股东风在京城也开个巧娘子绣庄。”
李绣娘顿时对董三娘刮目相看,“想当初你刚说要开绣庄的时候,银子都不凑手才给了我机会能入股,可如今呢?谁人再敢说女子无用,我第一个上去啐他一口,只看董三娘就知道女子有用还无用了!”
“师父!”
董三娘脸颊绯红,“你取笑我!”
李绣娘感叹,“我哪是取笑你,我真是在夸你。你看看你才一年的功夫,你不光开了两间绣庄还得了官家的嘉奖,如今更要把绣庄开到千里之外的京城去,就是一般男子也没你本事。”
董三娘眼波流转,“京城卧虎藏龙,我也只是想试一试。”
李绣娘笑道:“你有官家的嘉奖,身后更有黄夫人做依仗,在京城只要不出头不争强,想来平平稳稳总还是有的。”
话是这么说,那可是京城啊。
不说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就是走在路上天上掉下一块砖都能砸到一个皇亲国戚。
她是想开绣庄,可也怕开不好。
李绣娘安慰道:“不用怕,当初你开第一间绣庄的时候不也担心没生意嘛,可如今呢?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努力着去干吧。”
董三娘点点头笑了,“师父,我若是要去京城开绣庄,可就得劳烦您老人家给我带一批绣娘出来。”
这也是她这次请李绣娘来的第二个目的。
李绣娘自然说没问题,清河县的巧娘子绣庄她有股,光去年一年的分红她就赚的盆满钵满。
她虽然孤寡,可身边有银子关门弟子伺候她孝敬她比亲女儿还亲。
李绣娘就算是为了自个,也要更尽心尽力替董三娘做事。
更何况,董三娘从前也是她的弟子,待她也从来用心。
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李绣娘干脆把自个的关门弟子也从清河县接了来,这关门弟子深得她真传,师徒俩一同带着董三娘新签了契的一批绣娘,力求短时间内带出一批合格的绣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