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和齐晔这两母子口口声声都喊阿晦“野种”,可阿晦明明才是真真正正的嫡子!
是他们鸠占鹊巢,得了好处还这样诋毁阿晦。
董三娘拿帕子捂着脸,大哭起来。
“当着父亲的面,二弟都敢这样口无遮拦,可想二弟平日有多猖狂。今天父亲若是不给儿媳一个公道,儿媳日后如何做人?若是父亲给不了儿媳公道,那儿媳也就不麻烦父亲了,儿媳只能去告御状!”
“你去告御状?”
齐晔往地上呸了一口,“你个乡下来的商户女,你知道宫门朝哪里开吗?开口闭口告御状,你倒是去告啊!”
董三娘一抹脸,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
齐真田瞪了一眼齐晔,“董氏,你站住!你要去哪?”
董三娘回头含泪冷笑:“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儿媳如今只有告御状这一条活路了!”
“拦住,把大少奶奶给我拦住!”
齐真田急了,“这大过年的,都是一家人闹成这样做什么?”
董三娘被护卫们拦住了,她也不急,只伸手理了理自个的发髻。
“父亲这话似乎是在怪我闹事?”
齐真田被噎了一噎,一肚子火气直接朝齐晔发作。
“孽子!你给我跪下!”
齐晔怎么肯跪?
“为什么要我跪?我做错什么了?”
“父亲,我才是您的嫡子,我才是武功侯世子!”
“您是不是已经想褫夺了我的世子位,好让给那个野种?”
齐晔一边吼一边眼圈绯红,当初他腿还好的时候他多么的风光无限?
如今却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生怕自个的世子位什么时候就换了人来当。
而他眼前的这个所谓的他父亲的人,只怕早就有了别心思。
是,他父亲还有别的儿子。
有他没他,武功侯府也不用怕没人来继承。
齐晔的脸上满是怨怼,“父亲,当年您是怎么跟我外祖说好的?我外祖把我母亲下嫁给您,您可是答应过日后这武功侯府一定会交给我母亲所生之子。难不成,您现在是要忘恩负义食言而肥了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
没有一句话是他讲了齐晔能听的。
甚至还把陈年往事翻出来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说,齐真田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全部消耗殆尽。
闭了闭眼睛,齐真田再睁开眼的时候,眼中已经没了怒气和失望。
“世子爷瘸了腿,这么冷的天怎么好让他在外挨冻?来人,把世子爷带回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父亲!”
被护卫们拉着手臂准备带下去的齐晔声嘶力竭,“您若是敢换世子,我和我母亲一定会去官家和娘娘跟前告您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您护着那野种和这破鞋,您日后一定会后悔!”
“堵了他的嘴!”
齐真田额角青筋直爆,护卫们你看看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谁从腰间扯出了块汗巾塞到了还在大吼大骂的齐晔嘴里。
“世子爷,您就安生点吧。”
“唔唔……”
齐晔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一帮护卫与其说是扯着他,不如说是抬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