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飘飘躺在地上剧烈喘息，她这才发现自己在柴房里。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放松，否则随时有可能再次昏迷过去。

于是她努力从地上做起来，然后找到一块比较粗粝的柴火，将手上的麻绳在上面来回摩擦。

然而这时柴房外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祁飘飘立刻将手臂弄脱臼，将手转到身前，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来到门后，准备趁进来的人一个不防备将他打昏。

她屏住呼吸，在门开的一瞬间，祁飘飘猛地甩动瘫软的双臂像门口的人砸去，然而在看到来人后，她却愣住了。

顾衡一把攥住祁飘飘的手，然后在看到祁飘飘的样子后，整个人都有些怔愣。

祁飘飘满脸污血，原本柔顺的头发上全部都是灰尘，她两条手臂瘫软着，而她的衣服更是被人扯得难以直视。

尤其是她在看到自己时眼中的湿润，令顾衡心脏猛地一颤，接着无边的怒火烧了起来。

顾衡用没有受伤的手臂揽住祁飘飘，正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先听到祁飘飘道：“先离开，若是打起来，对娘不好……”

顾衡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怒火，用一只手臂托起祁飘飘的臀腿，让她上身靠在自己的身上，运着轻功往家里去了。

路上祁飘飘就已经昏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叶氏正坐在床边哭泣。

她睁开眼睛，沙哑道：“娘，我想喝水。”

叶氏连忙准备倒水，却发现原本是满的水壶里面却没有水了。

这时顾衡走进来道：“夫人，我又热了些温水，还在厨房。”

叶氏悲痛不已，没有多想，起身去厨房了。

看着叶氏离开房间，顾衡准备上前帮祁飘飘治疗手臂，可他却看到祁飘飘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自己将手臂给接上了。

顾衡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他彻底不知道祁飘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

他只得坐到祁飘飘身边，问一句：“不疼吗？”

祁飘飘重新躺回床上，摇了摇头，道：“习惯了。”

顾衡不能问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以往他只看到了开朗乐观的祁飘飘，今天，他似乎窥到了一点祁飘飘的过去。

而这过去似乎并不美好。

祁飘飘接着道：“你就给娘说我去山上打猎，失足摔下了一个土坑……不然娘会伤心的。”

顾衡看了她片刻，又问：“你怕不怕？”

祁飘飘呆了片刻，意识到顾衡是在说在柴房里的事情。

她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有些心疼娘，那时她没有还手的能力，该有多绝望。”

一时间房间里静了下来，从窗户传来了叶氏压抑的啜泣声。

祁飘飘低声道：“现在的我还是太弱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叶氏已经知道了祁飘飘在程家发生的事情，但这些顾衡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