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牠就后悔了,恨不得抬起蹄子给自己这张嘴来一下。
就跟前站着的这位,当年就凶残的不像话,也就一些没经历过的人,才敢跟这位大声说话。
常言道:杀鬼不过头点地啊。
看看当年,多少鬼族被点了鬼魄,分了尸,扬了骨灰。
就那战损与凶残程度,比深渊之父在阎罗鬼狱内部征伐之时,还要离谱得多。
更关键的是,这么凶残的一个人,这么多年竟然没死,成长到什么水平,牠都不敢想。
虽然鬼麒麟掩饰的很好,但蔺重阳又不是瞎子,既然一切顺利,那此地也无需他了:
“离经,我在山下等你。”
与玉离经打了招呼,蔺重阳没有看鬼麒麟,直接消失在原地。
看到人离开后,神经紧绷的鬼麒麟,先是跺了跺蹄子,简单活动了一下,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可算走了,真是吓死我了。”
说完,还支棱起耳朵,确定人当真离去,才放下心来。
“你好像很怕师伯?”
鬼麒麟身上散发的情绪,就连他,都能够清晰感受到,更何况是师伯。
“你不懂,当年过来的人谁不怕,不怕的那些人可是连骨灰都没剩下,我好不容易才忘掉,不提了不提了。”
鬼麒麟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然后,将话题重新拉回来:
“这样说来,伏字羲应当把伏家的传承,也一并交给你了。”
见牠不愿多提,玉离经也没再多问:“嗯,但是我所要走的路,与他截然不然。”
“无所谓,没人规定必须子承父业,以他之个性,也不会希望你走上那条路。”
对于玉离经所言,鬼麒麟并不介意,因为牠了解伏字羲。
“那你之本意呢?”玉离经询问道。
“我是伏家护兽,只要护着你们就好了,就像方才所言,我已经侍奉过许多人。”
蔺重阳离去,鬼麒麟也逐渐放开,与玉离经随意交谈起来:
“仁慈之人,残虐之人,潇洒之人,画地自困之人,反复无常之人,执迷不悟之人,不知所云之人,像他一样之人,像你一样之人。
诸如此类,所行甚异,却都同样难改其行。”
因为见过太多,所以在大多时候,牠都只是作为旁观者,或者见证者存在,送走一代又一代人。
“所以,你便无心管了吗?”玉离经疑惑道。
“那我便不会受召而来,你也就不可能见到我了。”
先是反驳了玉离经的提问,随后,鬼麒麟为他解释道:
“你们光阴匆匆,各有执着,细观之下,确实能造就改变。
但万象生异,本难一同,正反相生,必见祸患,始卒环流,物极必反。
所以,对我而言,并没必要多做什么。”
职责不同,追求自然不同,鬼麒麟带给玉离经的感受,与蔺重阳还有非常君截然不同,与君奉天亦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