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个时空,对方也是在那论剑海名人堂留名的剑者,虽是铸匠,但剑道造诣同样不凡,正所谓瞒者瞒不识。
武学他都能随意拿出来与人交流,更何况,只是随手留下的一道剑痕。
金子陵正色道:“当真?”
“自然。”
出言同时,蔺重阳右手化剑指,一道剑气疾射而出,落在桌前的地面:
“当时出剑乃为诛杀虫祸,斩草除根,剑痕本身并非毫无内涵,不过,内涵也不多就是了。”
只见一道剑痕横亘在地面之上,初照眼,只是一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剑痕;再照眼,只感眼前所见,玄之又玄,仿若置身于无垠天地之中;三照眼,异象散去,复归于剑痕本身。
“哈,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
金子陵收回目光,给两人斟了茶,继续说道:
“确实很有内涵,称之为天下第一剑,并不为过。”
真要拿出来细究的话,最初所见,乃是那道剑痕本身,最后所见,同样的那道剑痕本身,两者之间并无差别。
这便是蔺重阳方才所言,内涵有,但是不多。
若是悟道,最后所见那道剑痕,当与最初的剑痕有所差别,如此,方才能体现出当事人在一番感悟之后,确有收获。
不过,大部分人皆不会深究,只去体悟最表面那一层。
好在划下剑痕之人,本身并无恶意,再加上确实有一定的内涵,所以金子陵才会称赞说,称之为天下第一剑并不为过。
因为对那部分人而言,眼前所见,便已经是相当高的境界,有足够高的参考意义,至于是否能自其中脱出,进而走出自己的路,那就是未知数了。
蔺重阳摇了摇头,随手将剑痕抹去:“虚名罢了,这是一条断路,想要通过参悟这道剑痕,来让自己进境提升,站在你我的高度,不太现实。
这所谓的天下第一剑,是有些过度解读的意味在其中。”
彼时,他方成就太易先天没多久,恰逢玄宇宙小成,所留之剑痕,难免会带有一丝韵律,被后来者以自身的理解将其解读,倒也正常。
每每谈起类似之事,那么,有一件事便不得不提。
江湖上的单锋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金子陵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随后说道:“蔺兄倒是坦诚。”
“瞒者瞒不识。”
蔺重阳坦然应道,神色有些怪异,轻笑道:
“总不能说,单靠这一道剑痕,就有人能参悟出什么天地剑法,或者宇宙剑法吧?”
放下茶盏的金子陵,闻言亦是笑道:
“哈哈哈哈,有趣,当真是有趣的紧。”
这一位,当真是一位妙人。
“以金兄之能为,或可一试。”蔺重阳见状,提议道。
突来之语,让金子陵笑死戛然而止。
“我?”
他用合拢的折扇指了指自己,继续道:
“蔺兄你休要埋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