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记的话,那家伙,三百五十六岁。
怎么突然就身亡了呢?
意轩邈想不通,他没能看到友人最后一面,没能参加友人的公祭送他最后一程,也没能看到三个侄儿出生,没能及时回去参加他们的满月酒。
原本剑道精进的那点喜悦,瞬间被一个又一个消息轰炸干净,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
他不是医术很好吗?
虽然经常和映云骞斗嘴,但意轩邈和素清阅的关系很好,很融洽,两人还曾作为医生与病人。
胸口闷。
他又不是没见过死人,自己也杀过人,但当熟识的好友离去,意轩邈依旧觉得难受。
所以,在简单将封剑塔进行安置后,他选择直接回返万堺朝城,找应骞那个家伙一问究竟,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总不能说他能力差到能让同门牺牲吧。
那不如自盖天灵,丢人!
“扫却尘沙浊浪,倒映宇宙星华,观自然,意轩昂,天地吐耀霓虹长,定剑青云上。”
回到万堺朝城的意轩邈,就算准备直接去找映云骞要个说法,也没有像在封剑塔那样张狂,他对自己以及师门有自知之明。
不想没事找事晚上被人套麻袋。
或者小鞋吃到饱。
然后,等他踏入映云骞办公的地方,一封飞信迎面被扔了过来。
上面附着的也不是剑意,而是浩然气。
与此同时——
“清阅留给你的书信,这才几年,不至于说练剑练到头脑不清醒吧?不过我这边有药,你若需要大可明言。”
映云骞是一点都未与意轩邈客气,更加不会惯着他,清阅身亡,又不是就他一个心中难受。
摆张臭脸给谁看呢?
若非素清阅在信上封了浩然气,若非这是友人留下的绝笔,担心将其损坏,他方才会直接灌注剑意上去。
意轩邈反击道:“我的事需你来提醒。”
与此同时,那封书信被他稳稳接下,呛完映云骞后直接灌注浩然气于其上。
似是同出一源的浩然气交汇,书信解封。
“就连绝笔书信都是寄存在我这里,劳烦伱在说话之前,至少先思考。”只闻映云骞说道:“别不是大脑中除剑之外再他物。”
他是一点都不担心意轩邈暴起动手。
“呵,你之风采倒是一如既往。”意轩邈将信封拆开,取出信纸。
因为正在与映云骞进行高强度口角交锋,胸中的郁气,不快,以及伤感,皆被热血影响,导致他看到信纸上的内容后,并未失态。
前两页基本上都是关心以及宽慰,自己能坦然面对与接受一切,所以素清阅不希望朋友伤心。
第三页,则是将当年那一段过往告知。
药那么苦并非毫理由。
反正他人都死了,这件事也就没必要再隐瞒。
映云骞给他补了一句:“与你一样做个纯粹的武夫吗?圣司之徒竟然成为武夫,你要让文诣经纬在诸脉之中蒙羞?”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但话语本身并非是为了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