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月始终觉得,在这里听着,倒不如在外面去看着痛快,她站了起来,柔柔弱弱地说道:“陛下,臣女身子不适,能不能去休息?”
“这是自然,来人送挽月去偏殿休息,请最好的太医伺候着,确保她安然无恙。”
“是。”
宋挽月浑身无力依靠在了两个侍女的身上,在她们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去。
宋飞媛趴在长椅之上,鞭子不住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和背上。
血肉模糊,腥味漫天,叫人看着都头皮发麻。
瞧着宋挽月走出来,她不甘心地抬头看向了她:“宋挽月!”
“嘘。”宋挽月将一指竖在了唇边:“嫡庶有别,直呼长姐名讳视为大不敬。”
她立于玉阶之上,嘴角含笑,不染纤尘,如神女降世,与满身是伤的宋飞媛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后的鞭子依旧不停落下,落在皮肉上,血肉横飞。
打碎了宋飞媛的尊严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假面。
身上的疼与心上的疼交叠在了一起,让眼泪如珠子一般滚落在地。
尤其是宋挽月立在她的面前,含笑看着她,更像是将她的脸踩在了脚下一般。
她紧紧攥着拳头,咬着牙齿,宋挽月,今日的一切,他日必定一分不少还给你!
宫宴,鞭子声和惨叫声之中接近尾声,众人缩着脑袋战战兢兢地如同鹌鹑一般离开了。
路过庭院,瞧着满身是血生死不明的宋飞媛,众人如见到瘟神一般避之不及。
李氏拉着顾敛出门,顾敛瞧着昔日情意绵绵的女娇娥趴在凳子上生死未卜,心中如同刀绞一般,挪不动步伐。
“看什么看。”李氏呵斥了一声:“还嫌今日的事情闹得不够大,你再这样看下去,咱们顾家就要大祸临头了,走!”
“娘……”
李氏瞧着自己儿子眼中满眼眷恋,呵斥了一声:“收起你的心思,你只能娶宋家嫡女,这小庶女,这辈子也不准进入我们的家门!”
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宋飞媛:“小贱蹄子,专学那勾引人的手段。”
宋飞媛气息奄奄可却吊着一口气,这句话落在她的耳中,如同剜心一般疼。
李氏气冲冲地拉着顾敛出了门,满眼冷意,倘若顾家真的娶了宋飞媛就是打了陛下的脸,就算退了婚,谁人都可以娶,唯独宋飞媛不行!
顾敛一步三回头,到底是硬不过自己的母亲,活生生地被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