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法的贫穷，在返祖家族里人尽皆知呢。

忽然间，一阵寒气从她身边刮过。

山下，唐俏俏醒了过来，她在阴影里，因此居然一直没有人发现她。

“好像有什么东西……”她不太确定。

裘法从5岁开始，见过无数人，无数种眼睛，看到无数种恶意。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怪物是不是真的没有吃过人。

温雨弦被张丝妙堵在后面，紧张得伤口痛，他怎么也想不到，景姵居然会找来裘法这个裁决司最大的头目，难不成他居然反而能够帮助他们吗？

程浚被带回裁决司关禁闭了，裁决司其他人将四具已经翘辫子的尸体搬起来，还要联络人来处理这路面。

少女不免又想到了景姵，这段时间以来她时常想起她，一是因为她给的报酬太好吃了，她做梦都在流口水，二是因为她那令人生气的天真模样。

少女：“或者两顿。”

她看着裁决司的人走来走去，脸色大变，但是又不敢声张。要是裁决司的人发现张丝妙，温老师就完蛋了。

之所以把这种小型时空称之为泡泡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它们具有一定的弹性，泡泡入口不大，但是因为弹性，张丝妙体型比较大也可以挤进来挤进去。

大猫愤怒，在继对一千万耿耿于怀后，又开始对五千万耿耿于怀了。

死人在这里非常常见，这个婴儿大概是被抛弃，然后被这场大雨淹死的。

“从来没有，就等于永远不会存在吗？”景姵说：“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明白他们的心情了。”

“什么东西？”手电筒往后照，什么都没有。

“我希望你给我三天时间，由你亲自看守他们两个，就在这座山上的小泡泡里。”

“没错。”景姵强调，“这三天里，你不能离开他们半步，作为我的谢礼，嗯，我帮你向那个情报贩子购买一条你想要的情报如何？”

另一块木板上，是一个跟她长得有几分像的女人，同样姿态安详。

“程浚说的没错，确实有一个保有理智的异变者，不过比起称之为异变者，我更想称之为‘受害者’。”景姵带着裘法来到了瀑布旁边，“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但是想必司长先生一定会相信的，只要你看到她的眼睛。”

别说裘法了，温雨弦都惊讶地看着景姵，这真的做得到吗？

“就是就是。”少女也跟着摆摆手。

“大老大，小老大，你们去哪里？”小弟跟着她们。

她先是用力把手抽出去，再把自己从山壁上弄下来，不料脚一落地，就踩到了一个东西。

就像拎着一只小崽子。

裘法顿了顿，把雪茄放回盒子里，“三天时间，你要帮他们找到一条合法的出路？”

现在，景姵请他上山提供帮助。

贫民窟里没有路灯，排水系统也很差，水淹到了膝盖，走着走着，膝盖撞上了什么，手电筒往下一扫，一张惨白的婴儿脸映入眼帘。

“你们打算就这么睡觉吗？可是生病了怎么办啊？没钱买药啊！”

三人默了默，随后继续往前走，会沦落到这里来的人，基本上都是欠下巨额债务的，或者不知道为什么离家出走，或者有见不得人身份的人，这里出事，很少有人会报警，警察也很少主动管这里的事。

……

“我不信任裁决司里除你外的任何人，别人接触他们的可能性越多，他们就越危险。”

“……算了，应该是错觉。”

白虎家族的少主5岁杀光了家人，这种看起来罪证确凿的，甚至都被判刑的事，最后不也是假的吗？现在不过是一个异变者在不吃人的情况下也保持了理智罢了。

吃过人的动物的眼睛和没有吃过人的动物的眼睛是不一样的，人类也是如此。

“不要这么看我嘛，你的私人电话号码，我就是跟他买的哦。老客户了。”景姵朝他露出一个白牙，“你的情报都很贵耶，你买得起吗？我给你买一条价值五千万的怎么样？”

少女忽然颤了一下，停下脚步往后看去。

她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该死的胆敢算计她的龙玲哪儿去了？

不久前，裘法收到了一个陌生来电，一个女孩向他求助，求助的内容没有说，但是裘法还是过来了，然后就看到了自己下属在打她这件事。

张丝妙是怎么莫名其妙被注/射药剂的，他怎么在察觉到异常的时候，飞快制定了计划，和她做出这场分手戏码的，这四年里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查，不露出丝毫马脚，小心翼翼地从各个养殖场购买牲畜，四处丢弃骨头等等……

怎么回事？这四个混蛋死了？谁杀的？温老师呢？

景姵乐得不用走路。

“泡烂就泡烂，再去找呗。”女人摆摆手，“难得这么大的雨，体验一下在水上漂的滋味。”

“为什么不去裁决司？”

“阿宝，怎么了？”母亲回身问。

这种有冤无处申，被发现就是千夫所指，百口莫辩的感觉，不会有人比裘法更清楚。

两母女像是才反应过来可能会生病这事，顿时看向彼此，咻一下起身跳下木板，一起往外走。

等张丝妙钻回去，裘法和景姵进入泡泡内，得到她肯定的目光，温雨弦才平定情绪，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起来。

唐俏俏捡起来一看，发现一个手机。这时，她想起来那个突然隐身的角色了。

猫科动物总是好奇心旺盛。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提前声明，我不干不合法规的事。”裘法从口袋里拿出雪茄盒，抽出一根雪茄，只是看了看在场的两位女士，没有点燃。

裘法的夜视能力很好，看着景姵这怡然自得的模样，有些危险地说：“你看起来并不需要帮助。”

裘法猛地看向景姵。

小弟：“……”贫民窟恶霸母女。

“老大，你们在干什么啊？再不把水弄出去，东西要泡烂了啦！”有人冲进来，看到两母女这样，顿时喊道。

实力强横，唯一可以跟他相提并论的龙还是只幼崽，裘法没有需要怕的东西，而且景姵这种态度，确实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看吧，这种地方有什么值得好奇走一圈的？

“你怎么确定，我会相信？目前从来没有发现过不吃人就能保持理智的异变者。”

“去借宿啊，要不然生病了怎么办？万一又下雨了，也是白收拾，找个干燥的地方睡才是正事。”

“贫民区里这会儿还能有干燥地方睡的人，谁会借啊！”

女人：“不借就打一顿。”

当她伸出脑袋，裘法就看到了她的眼睛。

裘法静静地听完温雨弦和张丝妙的故事，看向把龟壳变成板凳大小，正坐在上面的景姵。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即便张丝妙如今是一只怪物，只有一只大大的眼睛，别人也能够从这只眼睛中看到一个干净美丽又善良的灵魂。

……

黑漆漆的山上，景姵和裘法正在朝着山上前进，泥泞的山路，湿滑得不行，景姵偷偷把脚变成龙爪，都险些滑倒好几次，每次都被裘法一把扯住，最后裘法直接拎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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