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哼笑一声。
“先把药给我,让我喝了。”温容能感觉得到陆与之的药是管用的,一晚上就能退烧,嗓子里的痒痛虽未消失,但也没有加重。
这个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诸嘉踟蹰着,将小吊炉上的汤药滤到了碗中,小心翼翼的端到了温容跟前。
温容接过来一口饮尽,只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豪气的样子让诸嘉有些惊讶,更有了几分淡淡的钦佩。
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姐姐,居然喝这么苦的药都面不改色……
“放心,我呢也嫌带的人多了麻烦。你师父的医术尚可,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跟着我去研习,他自己好好开着医馆,好好为人治病,也是能够得到精进的。只不过你师傅现在有些盲目崇拜我。”
温容冲着小诸嘉眨了眨眼:“你要是真不想你师傅走,等我劝完,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诸嘉眨巴着大眼睛,一下子有些害臊起来:“啊?那,那那那怎么行?圣人曰……”
“曰什么曰,小道学。”温容敲了敲他的脑袋,见诸嘉捂着额头愤然瞪她,忍不住笑出声:“还想不想让你师傅留下来了?”
这对于诸嘉来说实在太难抉择。
他自然是想的。
但是从小受孔孟教育之道,让本就是孤儿的他将陆与之当做自己的父兄一般看待。
哪有为人子,为人弟,在父亲和哥哥面前撒泼打滚的?!
“这个,这个怕是……”诸嘉很纠结,看向温容的眼神莫名有些可怜巴巴,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狗,“难道没有别的法子吗?”
温容看着他嫩嫩的小脸蛋,作恶欲瞬起,伸手又掐了掐:“当然有啊!”
她狡黠一笑,开玩笑道:“不然你跟你师傅一起跟着我走?”
诸嘉睁大了眼睛,看着温容姣好的眉目,可疑的红了脸,半晌后一言不发的转身跑了。
“这孩子……”温容笑了笑,不再去想。
她给自己把了把脉,确信没什么大碍之后便起身下了床。
身上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似乎四肢都是新长出来的,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温容绕着屋内走了几圈,来到窗前,打开窗子朝外看去。
外头的天空碧蓝如洗,地上还湿漉漉的没有完全干涸,行人都急匆匆的走来走去,多的是赶集奔波的人。
温容有种难言的静谧,趴在窗棂上朝外百无聊赖的看着。
蓦的,眼神冷不丁扫过一个茶摊,就在楼下不远处,温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都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但那身形温容实在熟悉不过了。
她眼睛一亮。
那两个人,是不是洛桑和楚风?
温容迫不及待的披上了衣服,匆匆的下了楼。
“温姑娘,您做什么去?”陆与之正在一楼大堂称药材,看到温容忙慌慌的下来忙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一脸严肃,“温姑娘,你不能出去!你还没好全!”
“没事,我把过脉了。”温容自己也是大夫,自然是有分寸,但陆与之坚持不让她走,“不成,王爷出去了!他说让我看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