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洛桑神色微变:“那就是说……这个严三儿是故意的?”
温容点了点头:“没错。不管他是受了严居池的命令,还是有意要将汝南王府的名声搞臭,咱们如今都不宜再过去硬碰硬了,还是等楚风他们来了之后再说吧。实在不行……”
温容表情一变,挑了挑眉,戏谑道:“陆与之不是有个医馆?他应该有钱吧?”
闻言洛桑眼神一亮:“是哦!让陆与之掏钱吧!”
两人对望,皆都露出了个有些贼兮兮的笑容。
笑够了本,把方才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温容这才正色起来:“左右他们晚上的时候就到了,咱们静等就是。”
两人一路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路上人多,两边的摊贩也多,两人有时走走停停看看,看到一处卖香包香囊的地方,洛桑很是有兴味的停住了脚步。
温容虽然无甚感觉,但还是陪着洛桑一起挑选了起来。
“姑娘,这都是我们自家里做的,我女儿自己缝的,很结实的!里头的草药都是精心挑选过,强身健体又好闻!”
摊贩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婆,看着头发花白的样子,仿佛年过花甲,一双浅褐色的眼眸昭示了她的身份。
这位婆婆不是中原人,十有八,九是个混血。
温容捏起一个香包,笑容微顿,片刻后又放下了,笑着看向那婆婆:“婆婆,您今年多大了?怎么您女儿没来看着摊子,倒是您来了?”
那婆婆似是没听清温容的话,从小马扎上起身,颤颤巍巍的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温容眼中的笑意顿时消失,抬手就拿过了洛桑手上香包扔在了摊子上,而后转身便走。
“温容姐,怎么——”
“快走!”
温容低喝一声,然而两人下意识的回头,只见那婆婆突然暴起,面目狰狞,哪还有方才颤颤巍巍难以行动的样子?
忽然的异动让周遭人都惊呼起来,香包摊子被那婆子掀翻在地,只见她腾空而起,踩上了一边房檐飞速的朝着温容和洛桑跑来。
“我——去!”
洛桑惊呼一声,下意识的跟着温容狂奔起来。
周遭惊呼声叫喊声不断,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温容怒道:“是细作!”
只见那“婆子”在飞檐走壁之时,头上的银发不知道何时掉落在地,露出一头乌黑的发辫来,手中也多了一柄弯月般的短刀,露出锋利的刀刃。
“那,那是北亭的易容术!”
洛桑声嘶力竭般的喊着,拽着温容的手就扯着她朝一边的街道跑去。
这里的人多,但是随着两人奔跑而过,房檐上也传来那细作的脚步声,温容间或回头,眼看着就要被追上。
只听——
嗡!
重剑出鞘之声震耳欲聋,寒光乍现,凌厉破空而去。
一道玄色身影如同鬼魅般飞上房檐,衣角带出残影,一时之间,竟让人分不清剑光刺眼还是那玄色身影让人胆寒!
短兵相接之声此起彼伏,白日间也让人不寒而栗,窄小的甬道之中百姓四散奔逃,房檐上的两人打的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