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随着声音看向院外,撞上一双冷凝深邃的狭长凤眸,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
“王爷可回来了。您再不回来,王府的天翻了不算,我也叫人冤死了。”温容慢条斯理的说着,语气之中的戏谑满满。
只见院外之人正是严居池,数日未见,他肉眼可查的清瘦了一些,但俊容不减,反倒更添几分飘逸似的,略显苍白的面颊上闪过一抹无奈,看向温容。
温容轻笑一声,不再吭声。
严居池一身玄色衣袍,青丝高束,抬腿进了流光馆,看向满是惊愕的秦太妃。
“母妃,您累了,先回去吧。”严居池缓缓的说着,看向一旁那几个按着阮思年的婆子,眸中戾气乍现,“还不扶太妃回去歇息?”
秦太妃气的手轻颤,咬牙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还不信你亲娘不成?这个阮思年身为你的手下,却跟——”
“母妃!”
严居池的声音带上几分明显的厉然,打断了秦太妃的话,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您累了。”
秦太妃的气势陡然弱了下去,明显有些发憷的看着严居池。
院内的一众下人早都惊得抖似筛糠,崔妈妈看这情势更是赶忙上前,附在秦太妃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秦太妃听着,半晌后不情不愿的朝着院门口走去。
顷刻间,秦太妃便带着乌泱泱一群人离开,院内顿时空了下来。
严居池这才看向穆行月,浓墨重彩的眸子里冷意惊心:“让穆将军看笑话了。本王归府匆匆,修整完毕之后,再与将军共商事宜,如何?”
穆行月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兴味,不等他人捕捉便消散而去。
依礼她的官位自然不必严居池高,闻言也只能遵从,拱手告辞而去。
阮思年又惊又怕的看着穆行月走了,这才泄气似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不是白费力气?
昨晚上搞了那么一通,到头来还是让穆行月知道了他的身份!
指不定这女人怎么跟皇帝告状呢!
温容看戏看的乐呵,就连严居池蹙眉看过来都没发觉,好半晌笑够了才对上严居池的眸子,乐道:“许久不见啊王爷。今儿的事你看到了的,是你亲娘抖的老底儿,昨天晚上我可是很配合阮思年的。”
说着,她决心在严居池这儿再讨个小人情:“知道王爷在谷里驿毒发,我二话没说就过去了,够不够仗义?”
严居池眸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是吗?”
真的是她?
今日晨起他听老秦说起还不信,觉得温容不可能会为了自己直接过来,没曾想……
不知道怎么的,严居池因为毒发耽搁回城而不太美妙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不少,看着办坏了事儿的阮思年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阮思年,你先回去。”严居池淡淡的说着,“把你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来见本王。”
阮思年觑着严居池的表情,心情复杂的要死。
他怎么觉得,严居池根本不在乎穆行月是不是知道他私下招了幕僚的事儿呢?
相比起来,他好像更在乎昨天晚上温容是不是去救他了?
阮思年真的很疲惫。
他从昨晚开始到现在受了多少委屈?
到头来严居池这只想谈恋爱的表现算是怎么回事儿?
阮思年满身的怨气无处发泄,还被嫌弃一身脏,只得行个礼暗戳戳的提醒道:“王爷,今日穆将军已经知道了属下是您的幕僚,您得想想怎么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