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居池从慈宁堂出来,心烦意乱的头昏脑涨,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去了前院。
阮思年早已等候在前院书房,见严居池眉目轻皱神色凝重,说话也小心了很多:“王爷。”
“穆行月递了帖子。”严居池颔首,开门见山,将手中拜帖给了阮思年,“本王邀她三日后来王府赴宴。”
接过帖子大致看过,阮思年神色也肃穆起来:“穆行月这一遭,的确是没有打算隐瞒自己奉皇命而来,赤,裸裸的对王爷进行监视。王爷可要……”
他眸光微微晦暗,看向严居池。
严居池对上阮思年的眸光,久久未语。
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杀意。
“眼下还不是时候。”
良久,严居池才沉声说着,声线微哑,“若是动手,大都那边早晚都会知道。届时皇帝出兵有名……”
眼下,还不是良机。
北亭内乱,严居池自觉等待多年的时机已到,可北亭如今虽然多番派细作到边境进行骚扰,却未曾引起什么大乱,所以眼下还不是搅混水的最佳时机。
阮思年跟随严居池多年,自然也能明白严居池的顾虑。
如今便跟皇帝对着干,就算是能打得过,那也是师出无名。
严居池想堂堂正正的将皇位,夺回来。
阮思年按下眼中的叹息,垂眸拱手:“方才王妃前往属下府邸之中,问了属下一些话。”
严居池眉心微动:“什么话?”
“王妃说,若陛下或许有削藩之意,且,言明陛下早已不满王爷您雄踞一方,早晚都会动手。”阮思年一字一句的说着,“属下以为,王妃之意甚是。”
他没有丝毫隐瞒,而且阮思年也知道,即使这些话是温容当着严居池的面说的,也不会有什么。
如今的严居池,不一定舍得动温容。
“她倒是心思清明。”
果不其然,严居池露出一个微微的笑意:“以前倒是本王小瞧了她。”
语罢,思及先前自己同温容说的话,严居池也隐隐后悔。
他始终对温容藏着几分戒心,毕竟温容奉旨嫁到此处,且自己如今身中这来历不明的蛊毒……
“你这几日走一趟花满楼,让宋新钰想法子,查到这蛊毒的解药。”严居池沉声说着,“不能再拖了。”
“是!”
入夜,阮思年独自前往花满楼,见了宋新钰。
得知了阮思年的来意,宋新钰哭丧着脸:“你们出兵之前,王妃就来了一趟,如今王爷又来一趟,实在是没必要吧?我看王妃如今也在寻找这解蛊毒的法子,王妃找到了,肯定也会给王爷解毒的呀!”
阮思年微惊:“你说什么?”
被阮思年的表情弄的有些愣住了,宋新钰迟疑:“我说,王妃找到解药,肯定也会给王爷用的啊!”
“你开什么玩笑?”阮思年嘴上说着,面上露出一个荒唐的表情,心中却是大为震惊,“你的意思,王妃身上,有跟王爷一样的蛊毒?”
宋新钰感觉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结巴半天:“是,是啊?你们不知道?”
阮思年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