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别紧张。”
阮思年一言难尽的看了穆行月一眼,尴尬的笑起来:“就是想问问将军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穆行月的手这才微微移开,似是嫌弃又似是警惕的微微眯眸,半晌才道:“不用。”
身后都是穆行月的亲兵将士,阮思年觉得自己多余的像块背景板。
他不敢上前随意招惹,但眼睁睁的看到穆行月要出门了,还是咬着牙稍微跟上几步——
“将军忘了吗?那个,王爷要您去卑职寒舍下榻。”阮思年端着点讨好的笑,“将军,不如现在走吧?”
穆行月头都没回,更没有回话的意思,倒是一旁的赵小燕微微侧身瞥了阮思年一眼,冷道:“我们将军随后就去,眼下有事要回馆驿。”
得。
阮思年有眼力见,瞧着人家是不待见他,他也不好死缠烂打了。
若是来,他当皇帝供着;若是不来,那就怪不得他了,让穆行月跟严居池说去吧。
心烦的要死的阮思年觉得自己走到哪儿都不受人待见,想来想去跑去了花满楼。
宋新钰亲自下来接待的,见到阮思年满面愁容,忍俊不禁:“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烦的很。”阮思年一撇嘴,“翠柔呢?”
翠柔其实不算是花满楼的承恩卖笑的,平日里就唱些清曲儿折子戏,在宁州颇为出名,阮思年偶然与她相知,常来花满楼见面。
后来来的次数多了,他也就每次来都叫翠柔陪着。
但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阮思年每次来,都是叫翠柔陪他说话喝酒而已,而且大部分时间宋新钰也在。
男人嘛,总得有两个红颜知己的。
阮思年丝毫没有心理压力。
“哟,那你来的不巧了,过几日苏家老太爷作寿,翠柔跟她妹妹红菱被请过去唱折子戏了。听说苏家新搭了个戏台子,要她们过去熟悉熟悉。”
宋新钰一边给阮思年倒茶,一边戏谑的看他:“不过我说,你什么时候给翠柔娶回家啊?你俩认识挺久了,人家姑娘对你什么意思你可别说不明白?”
“狗屁。”阮思年笑骂了一声,又觉得疑惑,“苏家,就是跟林家有亲戚那个?”
宁州最大的家族莫过于林家了,林家家主,也就是林月初的父亲乃是当地太守,不过有严居池在,他这个太守也就形同虚设了。
苏家则是经商的,算是当地最大的草药商了,几乎垄断了城内生药铺的草药供给。
不过苏家做生意还算是厚道,主要也是严居池查得严,他们根本不敢造次。
“对呀,苏家老爷是太守的妹夫嘛。”宋新钰不戳穿阮思年转移话题,随口答道。
阮思年撇撇嘴,没说什么。
宋新钰见状轻笑:“你这个人啊,实在是,我好话奉劝你一句,若有意,赶紧给翠柔一个准话儿;若无意,那你也得把话说清楚了,吊着人家算怎么回事儿呢?”
阮思年最不爱说这个。
他自问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并不想给自己什么牵挂,什么成家,立业,他全都没想过。
混过一天是一天罢了。
他倒不是嫌弃翠柔风尘出身,反倒是,他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人家……
见阮思年笑笑不说话,宋新钰也晓得不好管过头了,便道:“前几日进了几壶新酒,我拿了来你尝尝?”
“那感情好。”阮思年也就坡下驴,“让春娘弄点她亲手做的点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