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居池失语许久,几乎是有些失神的看着温容。
半晌,严居池才收回了眸光,低低的道:“好,不过答应我,不要冒险。”
那厢阮思年安排好了苏家的下人,神色肃穆的上前来低声道:“王爷,已经将人安排去了馆驿,那里有穆将军的人在。”
“好。”严居池答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温容身上单薄的裙子,微微蹙眉,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了温容的身上。
温容下意识的想拒绝,但却被严居池给按住了肩膀。
“眼下我要去郊外军营同穆行月商议此次事情的对策,同我一起吧。”
本想一口应下,但是想着这城中的百姓,温容还是迟疑了一瞬:“眼下城门应该都封闭了,家家户户也都接到了消息,人心惶惶是肯定的,谁来安抚?”
“自然是我。”阮思年在旁接了话,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王爷王妃是这整个宁州的主心骨,不如还是赶紧前去商议对策。”
温容虽然对阮思年还有龃龉,但也知道他做事算是稳妥,便点了头。
就要转身去马车上时,温容却是站住了脚步。
她看向苏家大门,几人顿时反应了过来。
“这里也由我来处置,不出一个时辰,必将苏家大少爷送去馆驿下榻,与其他染上毒疫的人放在一处。”
严居池看了阮思年一眼:“抓紧。”
语罢,严居池和温容上了马车,朝着城门处赶去。
靠近时,便见城门上果然已经守满了穆行月的人,而穆行月正在城楼上观望全城,似是在看哪里的人还没有清除干净。
看到严居池和温容的马车靠近了,穆行月飞速下了城楼,纵马来到马车前。
温容撩起车帘,高声道:“穆将军!”
“王爷,王妃!”穆行月单手拉着缰绳,纵马来到车旁跟随,语气肃穆,“城中之人已经戒严,不出半个时辰,赵小燕会带着人将余下没有接到指令的人全都驱散回家,防止毒疫流窜。”
严居池还是很满意穆行月的办事效率的,沉沉道:“辛苦,眼下便去郊外大营!”
穆行月纵马在马车前开路,一行车马迅速的出了城。
与此同时,从县衙离开的洛桑,却是没有回小院儿去,而是去到了王府后院附近的墙根处,面无表情的掏出了一个鸣笛哨。
她吹了一声,鸟儿轻啼般的哨声顿时响彻整个主城上空。
很快,一只雪白的鸽子从蓝空之中飞了过来,直直的落在了洛桑的臂膀上。
洛桑轻轻的搔了一下鸽子的翅膀,而后取了鸽子腿上的信筒,又将鸽子放飞了出去。
打开小筒中的信件,上面用北亭文字写着一句话——
“毒草已放,若要解药,三日之内,城外荒山茅草屋相见。”
洛桑轻轻的咬紧了牙关,眸中闪过了一瞬的金光。
她的气息瞬间不稳起来,重瞳若隐若现。
极力忍耐了片刻,洛桑渐渐平复心绪,将纸条用内力震碎,四下观察无人靠近,赶忙朝着小院的方向走去。
回到院中,楚风果然站在门口张望,见她回来神色一紧:“主子呢?为什么城内会突然戒严?发生了什么事?”
“说,说来话长。”洛桑做出幅气喘吁吁的样子,楚风见状只以为她跑了一路回来报信,也没好再多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