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个所有条件都落后的年代,人心不古,只求自保,温容的行为,足够流芳百世,叫后人传颂。
可温容自己好像并没有这个意识。
就如同当初贺娘子为温容立了简单的神位用来供奉一般。
她非池中物。
阮思年看着黑茫茫的天地,说不上什么滋味。
另一边,温容打着马一路来到苏家的大门口,看到院墙处透出的隐隐烛光,便知道苏家烛火通明,眼下还未停歇。
想来也是,苏家嫡子患病,他们哪里敢松懈的。
温容眸子微垂,面上轻纱被微风拂起,她忍不住轻轻的打了个寒战。
半晌后,温容大步上前,敲响了苏府大门。
不多时便有人过来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蒙面女子后,开门的苏府家丁神色不善,带着警惕:“你是谁?”
“大都温氏,温容,求见苏府家主,愿以市价购置一批草药,不知道苏府家主可否愿意一见?”
温容沉沉的说着,眸子里闪着微微的光亮。
既然苏家有药,那就从苏家买,至少在容斯回来之前,她得先有药可用。
那家丁一听温容身份,神色登时变了,似是不知该怎么相待,踟蹰半晌后匆匆说了一句稍等,便掩上门回去通报了。
温容客客气气的等在门口,不多时便听到繁杂的脚步声,离大门越来越近。
片刻后,大门被人从两边打开,一面目微沉的中年男子款款走了过来,眸光莫测的看着温容。
“苏正恩,见过王妃娘娘。”
来人正是苏家家主,一张微长的面颊不怒而威,叫人瞧不出喜怒,不咸不淡的看着温容:“不知王妃驾临,可有要事?”
温容一拱手,淡淡道:“苏老板,久仰。我没有别的事,也不愿跟您兜圈子,我要二十株十里香,十斤大青叶,您按市价卖给我,我绝对不往下压一分钱。”
闻言,苏正恩面上闪过一瞬隐秘的笑意,语气愈发沉郁:“哦?王妃竟如此财大气粗?莫非您不知道十里香的市价,才轻易说出此言?”
温容来时究竟想过自己手里的嫁妆和银子,二十株十里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多的,恐怕只能等容斯过来了。
“苏老板只说,能不能卖给我?”
苏正恩轻笑一声,侧了侧身子:“不如王妃娘娘入府一叙?”
温容转身,看向巷子口楚风的身影。
楚风也看的分明,温容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便入了苏府大门。
等苏府大门关上,楚风下马,敛了气息潜到了苏府大门旁。
而进了苏府的温容,同苏正恩一路来到苏家正厅,这里家丁无数,将整座院子看的如同铁桶一般,严阵以待。
温容不动声色。
“王妃娘娘,请坐。”苏正恩沉沉的说着,上了主位。
温容不多客气,坐到一旁,静待丫鬟上了茶水,这才道:“苏老板如何考虑?”
“今秋这毒疫来的实在突然,小人也是费尽了心机才弄来这金子般珍贵的十里香。”苏正恩也不跟温容兜圈子,语气似是为难,“这想跟以前的价格一样,怕是不能了。不过王妃娘娘既然亲自求上门,小人倒也不是不能割爱。”
“王妃既要二十株,小人便为王妃给个低价,加上十斤大青叶,一共五万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