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温容没有让人等太久,很快就跟穆行月还有陆与之匆匆回来了。
几人如今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之前闹得不太愉快,但如今都算是跟突如其来的毒疫打仗,碰头之后没多说什么,一行人进了主屋。
温容和陆与之神色显而易见的疲惫,就连穆行月都是神色沉沉。
“城西无念桥下的乞丐已经挪去了防病营,我的人也几乎将全城在外流窜的人都清了个干净,如今就剩下城内各大客栈还未排查,不知道是否还住着从外乡而来的人。”
穆行月沉声说着:“有几家客栈,林太守告诉我,不用查,有他的人前去看管。我觉得有些可疑。”
温容和陆与之上午在防病营给得了毒疫的人看病,而后便去了县衙修改药方,是路上才听穆行月说了这件事,眼下一时间没得出什么结论,都缄默不语。
但几人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严居池。
在场的人唯有严居池算是林仪的顶头上司,林仪几次三番举动怪异,早已经让人疑虑,只不过碍于林仪的太守身份,都不好说什么而已。
严居池感觉到了几人的目光,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
许久,他才缓缓地道:“林仪乃是一城太守,陛下钦点,他要做什么,本王自然是无权过问。”
他抬起眸子,神色淡淡:“林仪这么说,想必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温容越发猜不透严居池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她很快想起,严居池和阮思年在谋划些什么,一股怒意忍不住升起。
难道,严居池是因为想要谋反,所以故意不闻不问,想让宁州大乱,而后自己好浑水摸鱼?
这个想法实在有些阴暗,温容也不想这么揣测,但她看着严居池淡然的样子,心头的怒火怎么都压制不下去。
“看来王爷是不准备管了。”温容语气冷淡,“如今客栈内很有可能藏匿下毒之人,说不定就是北亭派来的细作,若是王爷真的不打算管,看来我们只能采取别的方式。”
她定定地看了严居池一眼:“就请王爷到时候,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回来的路上,穆行月其实已经跟温容讨论过了,这几天严防死守城中各大客栈的大门,防止真的有什么人出入,然后过一段时间后,放松城内戒严,私下跟踪客栈出入的人。
不过这些,想来没必要跟严居池说了。
严居池闻言,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
他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有反驳的意思。
阮思年心中微微叹气。
“王妃和陆先生今日给得病的百姓看诊,治疗方面可有什么新的发现?”阮思年只好转移了话题,看向陆与之和温容。
温容也没有再在之前的问题上纠结,正色道:“今天毒疫没有扩散的迹象,许是城内之人都被关到了家中的缘故,送去防病营的那些,加上城西无念桥的乞丐,一共二十四个人,苏家的五个下人颇为严重,但还不算危及生命。”
她神色越发沉郁:“眼下,我们还没有想到更好的,能够不使用十里香解毒的药方。”
阮思年蹙眉片刻,随即道:“今日王妃与苏家人商议的如何?”
提起这件事温容就头疼:“今日太忙,我还没顾得上去当铺。”
她是真的将这件事给抛到了脑后,晨起原本要去,但临时碰到了陆与之和穆行月,匆匆就去了刚搭建好的防病营,如今首饰箱子还在马车上放着。
“罢了,我叫山芙先给你们摆饭,我和楚风去一趟当铺。”温容说着,站起身来,披上披风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