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你。”温容转而看向陆与之,“先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不打招呼就走了,实在对不住。”
陆与之憨笑一声:“没事的温姑娘,我也知道,我贸贸然提出要跟随您的话,实在有些让人难以信服;原本我是打算明日启程去追随你的,如今你生病来了这里,也算是你我的缘分了。”
温容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莞尔:“其实我的医术也并不比你精进多少,实在难当你的师傅的。”
“温姑娘别谦虚了。”陆与之正色起来,“姑娘的医术必然是在我之上的,否则贺娘子一家如何能好?”
见劝不动,温容也不好再推拒什么,只笑了笑没说话。
陆与之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知道自己不好再逼迫人家的,便笑道:“温姑娘先养病,先养病。”
他说着,便起身惴惴不安的看了眼严居池,转身出去了。
屋内安静许久,严居池才坐回了凳子上,轻嗤一声哂笑道:“怎么,你还打算将这人收在身边,做你的下属?”
温容听着他略带嘲讽的语气便心中不悦,但又实在懒得跟这个人计较,便淡道:“看情况。到底跟他只有几面之缘,如果别有用心,我可担不起责任。”
严居池这趟去边境虽然也是另有所图,但肯定不希望自己的队伍之中混入什么来历不明的人,温容这点分寸和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原本跟容斯的事情,恐怕已经让严居池十分的不满了,若是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严居池发起怒来,她可担待不了。
“你知道便好。”严居池扫她一眼,冷哼一声。
温容口中的苦涩仍旧没有散去,不免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然后去够一旁的水杯,严居池看她伸手费力,不免下意识动身想帮她拿过来,却被温容轻轻挡开了。
她面无表情的自己伸手拿过了水杯,不管严居池在一旁如何黑了脸色,自顾自的将杯中水喝完,便想躺下闭目养神。
严居池牢牢地盯着温容,那目光实在不容忽视。
温容没忍住,睁眼看他,语气清冷淡漠:“王爷还有事?”
看着那淡漠疏离到泾渭分明的表情,严居池心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直把他气的想拂袖而去。
“温容,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许久,严居池才看似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语气低沉,后槽牙紧咬。
温容哼笑一声:“王爷这话我倒是不明白了。”
她睁开眼,坐起身来,好整以暇的看着严居池:“王爷若是觉得实在无法与我共处一室,大可现在就离开。”
顿了半晌,温容又接着道:“等回了王府……不,或是现在,王爷就可以给我和离书,你我一别两宽。”
“不过王爷放心,纵使是你我和离,我依旧会笃行承诺,陪王爷和阮大人走完这一遭。”
温容将心头积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只觉得舒畅无比。
而严居池这会儿已然被怒火包围,他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却莫名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他缓缓起身,来到了温容面前,俯身眼神危险的盯着温容:“你是不是早都想提此事,早有此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