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上家法!”
江为清话音刚落,几个嬷嬷便恶狠狠的围住了江挽云,钳制住她的胳膊。
“谁敢?!”江挽云轻而易举的挣脱她们的禁锢,从怀里掏出一沉甸甸的东西,“陛下钦赐的免死金牌在此!难道你们想对这金牌用家法吗?!”
虽说老拿着皇上给的这点子权力耍威风不太道德,但是谁让它好用呢。
“……”江为清一阵无语。
谁整天把这劳什子东西带在身上啊?!不沉么!
“好,好,”江为清气的直哆嗦,“如今你是小人得势便猖狂,敢在江府肆意妄为,我这个做爹的是管不了你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既然父亲如此通情达理,那女儿也不藏着掖着了。”江挽云施施然的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我要接我阿娘和弟弟走。”
“什么?!”江为清大受震撼,“自古以来哪有这种规矩?!宋氏嫁到我江家,就是我江家的人!至于从英,更是我江家的儿子!”
这是他万万不允许的。
“父亲既然肯让步,我也不会打父亲的脸,这样吧,我阿娘和弟弟可以继续留在江家,但是父亲要保证他们生活安稳不受侮辱,大夫人和五妹妹的人不能靠近青园半步。若是父亲做不到,我便回去请王爷派人来接人,到时候闹得上京城人人皆知,对父亲的官声怕也是有百害而无一益。”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老爷别信她的,稷王根本置她于无物,绝不可能为她上门要人!”杨巧芷忙道。
“大夫人确信吗?我同稷王虽感情不深,可如今毕竟是救过陛下性命,受封郡主之人,王爷莫不成会为了这点小事同我生出嫌隙来?”
“罢了,为父答应你便是。”
今日闹这一场,江为清懂她的意思,只不过是替宋氏要一方安稳,给她倒也无碍。
眼下她于陛下有恩,又受贵妃娘娘重视,哪怕是她闹了这一场,他也不便真的和她撕破脸。
“既如此,女儿回青园照顾娘亲了,父亲大夫人,女儿告退。”
江挽云出了祠堂,面色上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回到青园,双喜也听闻了祠堂的事,有些担忧的问。
“王妃刚得封赏便回来闹了这一场,若是传出去了,怕是要说王妃仗势欺人了。”
“欺就欺了,我不怕。”
这上京城里面的这些达官贵人,最好拿捏的就是这点名声面子,她不怕豁出去这点面子。
青园里,宋氏上完了药,在房里睡着,江从英醒着,吵着要见姐姐,江挽云就先去看了他。
“姐姐,父亲和大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江挽云摸摸他的头,江从英已经过了十四岁,眼看可以参加科举了,看他瘦瘦弱弱的样子,想来在府中也没少受亏待。
想起历史上的江从英恩科一甲第八名,比大哥哥还要优秀好些,因着身体亏弱,不到三十便英年早逝,江挽云又有些心疼。
“双喜,你带人回王府库房取些滋补的药材回来,若是管事的不让取,便去找崔嬷嬷,让她禀明王爷,说是我借他的。”
“是。”
“姐姐,王爷待你不好吗?”
“从英,从今日开始你什么都不要管,专心读书,明年开春便去参加乡试,这世上,依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姐姐不便常回来,以后你要照顾好阿娘。”
江从英点点头,目光坚定。
宋氏未醒,江挽云也不便久待,留了个身手不错又信得过的侍婢在青园照应着,便回了王府。
到稷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江挽云疲惫得很,只想回烟霞阁睡觉,然不等她进正门,周嘉玉身边的侍卫便喊住了她。
“王妃,王爷请您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