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和离书之后,江挽云可谓是心情舒畅,在王府里闲散了几日,便被宫中内侍又请到了朝露殿。
较上次进宫,老皇帝的面色已然红润了不少,身后垫了厚厚的软枕,靠在榻上,底下的两个小太监正给他讲宫外听来的趣事儿逗趣。
“儿媳见过父皇。”
江挽云行礼行的不好,一向都是敷衍一下就过了,然而在宫里她可不敢造次,越是拘谨越是行的丑,老皇帝也懒得纠正,瞄了她一眼。
“还不过来请脉?”
江挽云忙过去,把脉枕垫垫上,搓热了手给他诊脉。
脉象较之前已然有力的多了,不过还是沉脉,细细摸了摸,竟有些奇怪。
老皇帝人已迟暮,周嘉玉尚在青年,二人脉象竟有一丝相似之处。
莫非这老皇帝也被下了毒?
江挽云不敢深问,瞥见她神色紧张,老皇帝不由得问。
“可是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江挽云糊弄过去,“儿媳替父皇开些药吧,有益于身体恢复的。”
“你看着办吧。”
老皇帝没什么力气,没有多叙话,她开了方子,里面加了几味解药,药性较弱,常人也想不到它们有解毒的功效,反复确认不会被识破之后她将方子交给太医,随即便被打发出了朝露殿。
刚出朝露殿不到半刻,对面栖梧宫的内侍匆匆朝她走过来。
江挽云心里一紧。
瑜贵妃既然能做到悄无声息的给当今皇上下毒,且多年未被发现,朝露殿必然有她的心腹在。
她方才开的方子莫非被瑜贵妃瞧出了问题?
“王妃,贵妃近日身体不适,听闻王妃今日进宫替圣上请脉,特命奴才在此等候,还请王妃去瞧瞧贵妃的凤体。”
“大人客气了。”江挽云暗自松了口气。
栖梧宫内,瑜贵妃屏退了身边的宫女侍婢,内殿只有她和太子二人,江挽云一踏进内殿,便觉得这二人的目光如同强压一般压在她的头顶。
“见过贵妃娘娘、太子殿下。”
“无需拘礼,王妃快坐吧。”
江挽云有些忐忑的坐下,抬头便迎上太子周嘉刑的目光。
周嘉刑多疑善虑,目光阴鸷,即便是在如此晴天,瞧着也容易叫人觉得背寒。
“听闻娘娘身体不适,可是近日风大受寒了?”
“不碍事。”瑜贵妃面色红润,瞧着便不像身体有恙的样子,“本宫不过是觉得宫中无人说话,乏味罢了。”
“稷王妃,听闻近几日稷王府中的下人常常外出采购药材,稷王府堂堂一个王府,要什么药材没有,何需外出采购?可是王府中有什么用药之处?”
周嘉刑懒得卖关子,开门见山问。
“没有其他的,不过是些滋补的药材。”
“稷王尚在壮年,何需如此滋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