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翻着册子,江挽云心里仿佛有个小锤在一遍遍的敲击着她的心脏。
虽然现在她还没有找到证据,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十有八九和太子相关。
江挽云翻了半天,终于在账本附近找到了那本册子。
这款胭脂卖出去的不多,也不过三五十块,多都是上京城的名门闺秀,王大人家的李大人家的诸如此类,也有少数几个上京城富户购入过,江挽云一时找不到什么确切的证据,直到她在其中看到了“东宫”的字样。
约摸两个月前,东宫的侍从来此处消费了八百两,购入了一批胭脂水粉,其中就有这盒胭脂。
江挽云端着这册子,有些疑惑的摸着下巴。
周嘉刑一向自诩清流,入主东宫多年一心扑在禅堂建设百姓民生之事上,多年来身边连个像样的侧妃都没有,一口气买这么多的胭脂水粉做什么?
想起秀儿的那盒胭脂,江挽云不由得脑洞大开。
该不会周嘉刑就是用这些小物件引诱少不更事的小姑娘替他卖命,四处为他打探消息,死心塌地的做他的内应吧。
越想越觉得,这个荒唐的想法,极有可能是真的。
这个办法既不用花太多钱收买,也不用担心内线会临时反水,这个世界上,哪有谁能比一个痴心绝对的女子更靠得住呢?
连江挽云都不由得敬佩起周嘉刑的这番操作。
渣到一定水准了这是。
“牛啊。”
怪不得周嘉玉对秀儿的死毫不关心,明明蹊跷得很,他连查都不查,想来是早已经知道了。
害得她费心忙活这么半天。
江挽云将册子和账本都放回原处,吹灭了火折子,正准备悄悄溜出去,对面工作间却突然亮起了烛光。
莫非这挽姨大半夜的还要工作不成?
江挽云一颗心吊起来,她小心翼翼的躲在门后面,透过门缝看外面的情况。
隐隐约约只瞧见一个身姿妖娆的女子,穿一身红裙,透过门缝里瞧见,她工作间正中间摆放了一张长长的木桌子,桌子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提纯液体的瓶瓶罐罐。
不多时,工作间的门缝里飘出来一阵异香。
江挽云嗅觉敏锐,现下竟能闻得出来这股香气中有哪些成分。
闻着闻着,江挽云不由得摇头。
有一味加的不太对,如果能换成紫藤草,香气想必能够更加特别。
这挽姨估计也是个科学怪人,自打灯亮了之后她就一直没离开,江挽云便坐在门后等她离开,等着等着,不知道是太困了还是这香有催眠的效果,她竟然靠着门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就是她猛的摔倒了,阳光撒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的遮挡,却发现门口站着个人。
她暴露了。
“这年头真是稀奇了哈,小偷进我这院儿不偷金银首饰不偷银钱珠宝,改在我这睡大觉了。莫不是真觉得我徐白挽是好欺负的?”
较昨夜老板娘换了身衣裙,今日穿的是水蓝色的裙子,挽了个堕马髻,更衬得她眉眼娇柔艳丽,好看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