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云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次日黄昏了,窗外的天色暗淡,昏黄的光从窗里透进屋内,双喜出去打了盆温水给江挽云擦脸,方才拧干帕子准备上脸,就发现江挽云已经睁开了眼。
“王妃你可算醒了。”
双喜心疼江挽云,一夜都没有睡好,眼眶红通通的,心疼之余,又有些恼怒。
“王妃你下次要是再这么不把自己的性命安全当回事,奴婢真要哭死了。”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
惊险之余捡回了一条命,江挽云也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以后确实不能这么草率了。
此刻的王府前厅里,大大小小的箱子放了满院子,几个大汉并列两排恭谨的站着,云墨有些诧异的转了一圈。
“挽姨这是?”
“这是我们老板特派我们送来的,一是给稷王妃的诊金,二是想向王妃道个不是,之前是我们草率了,实在抱歉,后来经大夫解释才知王妃是仁心仁术,天底下最高明的神医,我家公子已有所好转了,还请王妃能相助到底。”
“东西我替王妃收下了,至于是否继续相助,王妃感了风寒,高烧刚退,恐怕暂时不便,烦请诸位回去禀明挽姨,此事等王妃病愈再论不迟。”
云墨三言两语打发了御宝阁的人,又匆忙回云雪院禀报周嘉玉。
“徐白挽送来的东西自送去烟霞阁王妃的私库便是。至于是否出面替徐渭君诊治,王妃自己应当有决断。”
周嘉玉并没有多干涉,云墨便派了云雪院几个体力好的,将几大箱子的金银玉器都送到了烟霞阁。
徐白挽可以称得上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富户,不仅仅是御宝阁给她带来的财富,还有背后那位强大靠山的家底,这些金银宝器别说送了一院子,就算再送十院子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江挽云身边没什么银钱傍身,都充了她的私库,日后出门也有底气些。
看着一箱一箱的东西一一都送进了自己的库房,江挽云浑身上下的头疼脑热全都消失不见了,她打开其中一个箱子,从里面捞出来数串鸽子蛋这么大的珍珠项链,还有一些金银宝石镶嵌而成的链子,她都挂在脖颈上,手上也戴了多串,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又抱起两个硕大的宝玉瓶子傻笑。
“发了,我发了哈哈哈哈……”
周嘉玉本想来瞧瞧她的病如何了,一只脚方才踏进了烟霞阁,便瞧见了这一幕。
笑的气脱,江挽云又同双喜一一清点了自己的财富,做了估价,准备找个好时机一一都当卖了这些。
“王妃,这些珍宝玉器当真都太过精美了,奴婢以前从未见过这么大个的珍珠呢。”
“可惜太重了,不便戴在身上。”江挽云抱着这一堆宝贝,有些可惜,“只得清点数量,过几日去找个当铺典当了换成银票带在身上才是真的方便呢。”
等她离开王府的时候,一口气装进包袱里,背上就能走。
库房离正门有些距离,江挽云的话却还是清清楚楚的传进周嘉玉的耳朵里。
云墨看向周嘉玉,他神色未变,却是收回了脚,转身离开了烟霞阁。
快到云雪院的时候,周嘉玉突然顿住了脚步。
“王妃近两日生病,休息的不好,派人去小厨房说一声,晚膳炖鸡汤,多加几味安神助眠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