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云止住了徐渭君的汗,他额头上还是很热,徐渭君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不多时便抓紧被子开始颤抖惊呼。
想是高热引发了惊厥,江挽云正要施救,徐白挽却突然开口。
“给我把她拉出去!现在就送到城外投江!”
两个大汉冲进来,不等江挽云解释半句,就将她拖了出去。
“将他头侧过来!口鼻里不要存有异物!用力掐人中穴会有所缓解!”
江挽云被拖出门的最后一刹那还在争取,然而徐白挽已经听不进她的话。
好在徐渭君只抽了两下,之后便又昏睡了过去。
小厮外出请的大夫迟迟没有回来,徐白挽担忧的在房里来回踱步。
突然门口有脚步声跑近,徐白挽有些焦急的抬起头。
“挽姨,稷王深夜拜访,现在已经在前厅等您了。”
徐白挽不由得皱眉,这大半夜的,稷王所来为何?
徐白挽正犹疑之际,大夫匆匆进门。
大夫给徐渭君把了把脉。
“令郎不过是一时高烧,又被噩梦魇住,不碍事。”
听大夫如此说,徐白挽这才缓了一口气,让大夫留下诊断开方,自己则去前厅见稷王。
前厅里,周嘉玉喝了两口热茶,闲庭信步一般坐在厅里赏背后屏风上的画像,双喜在他身后站着,着急的一个劲儿来回挪动搓手,时不时用求救的目光看向旁边的云墨,希望他能帮着催催王爷。
好歹是结发夫妻,王妃已经失踪一日了,王爷怎么急都不急的?
徐白挽姗姗来迟。
“稷王安好。”
“挽姨安好。”
两个人假客气了一番。
“不知稷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不为别的,只是本王府中不争气的王妃冒昧打扰了挽姨,恐让挽姨头疼了,本王此番来是替她赔个不是,还请挽姨能高抬贵手。”
“那个小丫头是你的王妃?”徐白挽倒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轻笑了声,“招摇撞骗的小妮子也能如得了你稷王的眼?我已经让人将她沉江了,想必现在人已经被快马送到江边了。”
“挽姨,”周嘉玉正了正色,眼中染上一抹厉色,“她毕竟是我王府的人。”
“她险些害死我儿。”
二人剑拔弩张,气氛一时焦灼。
“挽姨,公子醒了。”下人匆匆来报,“大夫说幸亏施救及时,针刺了几个要紧的穴位,那位姑娘开的方药也是极妥当不过的。公子眼下精神也有所好转,似不怎么惧怕窗外的风了。”
“当真?!”徐白挽一回头,眼中竟好似有泪。
“既然令郎已安然无恙,本王也不便打扰,烦请挽姨出一个信物,免得王府的人同御宝阁的人起了冲突,到时我们都不好交代。”
周嘉玉起身,带了些压迫感,徐白挽并不占理,只得退让一步,从头上拿下来一根簪子。
“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