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有一瞬间的诧异,马上又都恢复了正常。
“父皇贵妃自然都是为着王爷考虑的,儿媳做为王爷之妻,没有照应好王爷,没有替王爷养育一儿半女,实在是惭愧万分,若是谨萱妹妹当真如父皇所说如此贤惠,能嫁入我王府自然是我和王爷之幸,想必王爷也是如此想的,是吧?”
“……是。”
周嘉玉本挖了坑给她,反被她推下了坑,如此一来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她倒是搏下了贤名。
“既如此,今日你夫妻二人便回去准备一番,明日正是好日子,一早便让侧室入府吧。”
两人谢了恩,周嘉玉先一步出朝露殿等候,江挽云替皇上诊脉。
“父皇的身子较之前好了大半了,只要按时服药,保持身心愉悦,不日便会康复。”
江挽云坐在凳上,又开了个新方子,低头写字的空挡,皇帝抬头打量了她急眼。
“稷王纳妾,你是真不在意还是在装贤惠?”
“儿媳真的不在意。”
老皇帝这话问的怪,莫非想让她在意不成?既决定了塞个妾室过来,又何必非让她介意?
“当真不在意?”
“当真不在意。”
江挽云斩钉截铁的答完,皇帝却不高兴了,有些怄气的往里转了转身子。
“开完药快些出去罢,朕要歇息了。”
“是。”江挽云三两下写完交给内侍,“儿媳告退。”
赶紧溜出了朝露殿。
都说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她从前还不懂为什么,现在只觉得说的太对了。
刚出朝露殿门口,正好碰到了还未离开的周和颐。
“稷王妃好胸襟,日后合作起来想必愉快,王府有谨萱帮衬王妃,想必我也能放心了。”
周和颐话里有话,江挽云不擅猜测人心,不过想来不过是怕她有二心,不能完成交代的任务,特派了个人时时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时刻提醒她,别忘了自己是谁的人。
周嘉玉在朝露殿外不远处等着她,满脸上写着“开心”,江挽云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在他身后停了停。
“恭喜王爷喜得良缘,日后王府就更热闹了。”
“方才本王分明是让你婉拒了父皇,你怎么反倒爽快答应了?”
那谨萱公主是什么人,分明是周和颐安插在上京,安插在他身边的一个细作,是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危险分子,她竟真将人留下来了。
“王爷的意思难道不是不便开口让我替我也答应下来吗?莫非我会错了王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