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太子不似殿下这般宽厚,十二殿下今日结果殿下不是没有看到,多年以来太子可曾念过半分兄弟情分?!殿下,你莫要优柔寡断下去了!”
“这……相信太子不过是一时冲动,他必定还是惦记着兄弟情分的。”
“殿下!……罢了,殿下还是好好考虑一番,老臣还要连夜回京,先告辞了。”
李文魁无可奈何的拂袖离开,周嘉玉负手在庭院中站了许久,这才转身回房。
江挽云急忙躺下装睡。
门被推开,带进些凉风来。
周嘉玉坐在桌前,倒了杯热茶。
“王妃睡得还真是沉,都这样了还不醒吗?”
江挽云自觉被发现了,有些抹不开面的坐起身来。
“都听到了?”
“我听力不好,什么都没听到。”
知道太多他的秘密,对她不是好事。
“王妃听到了也无妨,本王不过是惦记兄弟情义,将大将军带进来瞧瞧十二弟的伤势罢了。”周嘉玉放下茶杯,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十二弟受伤不过才四个时辰,李文魁就从上京赶来,可见是真将这个外甥放在心里了,否则也不会怒而自乱阵脚,主动找到了本王跟前。”
他隐藏一向极好,朝中多半都当他是块废物点心,若非他主动施以援手,李文魁也不会病急乱投医找到他门上。
可见李文魁是真疼这个外甥。
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既然李文魁已经按王爷的心意找上门来了,王爷为何还要推诿不答应呢?”
方才明明就可以将李文魁拉到自己麾下,可他却拒绝了。
还上演了一出惧怕太子如鬼魅的戏码。
“本王信不过他。”
“周嘉顷一条腿都险些废了,还能是假的不成?李文魁如今确实是与太子交恶了。”
周嘉玉抿唇:“还不到时候。”
“王爷盘算得当,自然是最稳妥的。”
江挽云拍了句马屁,心里却凉嗖嗖的,抱着被子又躺下了。
不愧是帝王,疑心深重,谁都轻易信不过。
空气一时寂静,周嘉玉在床边静坐了片刻,目光落在江挽云的背影上,有些不解。
“你近些日子有些奇怪。”他自揣摩了片刻,想遍了这段时日她疏远她的种种缘由,“莫非是因那夜在江府的事在同本王置气吗?”
他揣摩过很多人的心思,皇帝、太子、瑜贵妃,可唯独她是与利益生死无关,仅仅是他觉得他们之间较之前远了很多。
他莫名有些想将这种距离感打破。
“本王那日……”
“我懂王爷是担心我在江府闹的太凶难以收场。”他射向她的那支箭也是计算好的,力道位置,都没有想伤她之意。
“那你怎么……”
他更不理解了。
“只是以前太不知深浅,险些给王府惹下许多麻烦,思来想去,日后还是谨慎守礼些,免得闯下祸事还要王爷处理烂摊子。”江挽云蒙眼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