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好了,使团在进城时和百姓产生了摩擦,现下被百姓围在了集市入口,进退不得!”
临近晌午,迟迟没有等到使团进城的周嘉玉派人南行打探了一番,便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使团没有穿大萧的服饰吗?”
“并未。”
周嘉玉头疼的揉揉眉心。
旅途中遇到刺杀都比不上此番棘手。
拦路的可都是大萧的子民,他身为皇室子弟,若是强行驱逐,只怕更易激起民愤。
怪只怪这婆罗使团太不听话了。
“去瞧瞧。”
益州郡是个大郡,底下分布多乡、亭等,婆罗使团固执,可见自进入益州郡之后便一直着婆罗服饰,如今到了城中集市外才被拦下,也算是运气好了。
周嘉玉乘车到了集市口,果然,百姓们都聚集在此处,吵吵嚷嚷的,中间被堵住的正是婆罗使团。
眼看双方气氛焦灼,像是要起冲突。
“稷王到!”
侍从喊了一嗓子,周围才安静了下来,百姓纷纷回头行礼,让出了一条道路。
周嘉玉这掀开帘子下轿,这才瞧见使团的队伍。
婆罗人的肤色较大萧稍微黑些,想是气候较热,常年日照的缘故,也因这个缘故,婆罗人穿衣清凉,喜穿裙,上衣会裸露肩膀,喜戴臂钏,女子眉心多会描画红色花钿,因此一踏入大萧的领土,他们这番穿着打扮是极易吸引人目光的。
使团靠前是婆罗公主的马车,排场极大,是乘四驾的大车,婆罗的马车同大萧亦有所不同,四周并非全封只留小窗,为通风两边都是镂空,用纱帘作遮挡,隐约能够瞧见里面人的身影。
使团中走出一人,穿着婆罗男子常见服饰,朝着周嘉玉行了个婆罗的脱帽礼。
“见过稷王殿下,在下乃是婆罗使臣,达苏。”
“见过使臣。”周嘉玉微微一揖,算是行礼。
“公主千里迢迢从婆罗北上大萧,就是为了同大萧商议两国和亲事宜,难道大萧子民就是这样欢迎我们的吗?”
达苏略有不满道。
“使者勿见怪。”周嘉玉回头,面向众百姓。
“殿下,婆罗常犯边境,弄得大家妻离子散,怎能让婆罗人堂而皇之的踏上益州的土地呢?”
“是啊殿下,婆罗人生性狡诈,殿下应当多防备才是啊。”
“诸位百姓,请听本王一言。”人群中正要起乱象,周嘉玉急忙叫停,“婆罗固然给大家带来了很多不幸,可是战争持续下去,莫非益州的百姓就会生活的舒心吗?若想天下太平,以战止战是无法平息战争的,大萧同婆罗缓和,开放互市口岸,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裕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可是我们长久以来遭受的动荡和不幸,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我家的儿子被招兵上了前线,第二年就死在了前线,难道两国交好能复活我儿子的性命吗?”
“诸位,继续战争只会有更多的不幸和牺牲,对两国子民都没有好处。回京之后我会向父皇禀报益州的情况,给益州常年遭受战争以一定的补贴,另家中有男丁在战场牺牲者,朝廷会发放银两补助,地方官员也会照应好因男丁牺牲而无人照顾的孤儿寡母,这点本王向大家保证,朝廷势必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百姓们激昂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下来。
谁愿意战争持续家破人亡呢,可是恨也是真切的。
“皇上爱民如子,我们相信皇上和王爷会给益州的百姓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