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送来的东西必然都是极好的,只是怕有与药性相冲之物,儿臣开方之前还是先看看父皇的日常饮食为妥。”
“也好。”老皇帝最是惜命,让内侍去取来自己日常吃的东西,江挽云查看了番,都是些风俗特产,没什么特别的。
“皇姐最是体贴父皇,送的东西也都是极好的。”江挽云假模假式的恭维了一番,坐在桌上写药方。
“听闻你同稷王吵架了,如今可消气了?”
这个儿媳他瞧着顺眼,看她待他的病情也上心,免不得要多掺和她几句。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想到这事皇上都知道了。
“父皇不必忧心,就是小孩子家不懂事,偶有拌嘴的。”她实在不好说实话,就随口胡诌了个理由,老皇帝啧啧两声,并不相信她。
“朕这个儿子朕最清楚不过了,愚钝顽劣胸无大志,只是性子终归还是纯良可人的,他几个哥哥这点都比不上,想来也是随了他母妃,也不算是全无优点。”
江挽云表面应和着,心里却不赞同的摇头。
皇上怕是根本不了解他这个儿子。
“想必你在王府也多有忍让他,若是他再犯浑,你便进宫来,朕替你惩处他。”
好歹这个儿媳是救过他命的,拌嘴吵架的,也只能对儿子下手了。
江挽云谢过老皇上,开完方递给旁边的内侍,告退时看了眼老皇帝有些枯瘦的脸。
他应当算是她来大萧以后除双喜外第一个向她展露善意的人,若非他赐的诸多珍品和免死金牌,她也未必会像现在这般有底气。
可惜这样一个老人,能活之日却不足半年了。
众人在栖梧宫用了午饭,几个女眷都抢着同沈芳菲攀谈搭话,字里行间颇有讨好的的意味,瑜贵妃只在主位上用饭,脸上却露出满意之色。
江挽云低头吃饭,耳朵竖的老高,准确接收周围人低声耳语的八卦。
“前些日子武德王回京进宫特瞧了圣上,送了好些名贵珍稀的药材,皇上却只赐了太子,说是贺大婚之喜,实则还是疼爱着太子呢。”
“武德王进献之物,自然都是极顶尖的宝贝,咱们这几个子嗣中啊,也就只有太子配得上这份宠爱了。”
几个皇嫂低声讨论着,语气中不乏羡慕,奈何自家夫君不争气,既不是嫡长又不受宠爱,只能依附于太子,日后能谋得一生安乐便是极好了。
武德王……江挽云咂摸了下这个名号,并没有太多印象。
听几位皇嫂的评价,估摸着是位地位极高的王爷。
“北方乱了有阵子了,云昌侯北上之后,常无败绩,想来此次战胜回京,皇上必定大加封赏,听闻你家中同云昌侯父族有旧,我家中有一妹妹年岁合适,嫂嫂必定要帮我从中牵线一二才行。”
另一边的嫂嫂们讨论着北方的战事,女眷们多都喜谈论婚嫁一事,尤其喜爱替自家姑娘寻摸好亲事,朝中勋贵多都有牵扯,一来二去便能攀上关系。
江挽云又咂摸了片刻。
云昌侯她记得的,上次秋猎匆匆一面,她还有些印象。没想到他去北边带兵打仗了,她隐约记得他因战事受伤耽误治疗跛了一条腿,不知是否是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