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申时在树林里便瞧不见太阳了,好在树林不算茂密,还有阳光,周嘉允瞧着这些僧人们,觉得他们多了几个,一开始带路的师兄也不在人群中了。
“方才不是你们的大师兄带你们过来的吗?大师兄怎么没回来?”
“回殿下,大师兄找寻无果,先回师父处复命了,派我们几个来禀报殿下。”
“原来如此。”周嘉允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既如此,诸位师父不如先回寺中,我等继续寻找。”
“也好,我们就不耽搁殿下的时间了。”
言罢,师父们转身欲走。
周嘉允抬手,动了动手指,身后众人会意,齐刷刷的举箭。
“别动!”
另小队人马迅速包围住众弟子。
“殿下这是做什么?”最初说话的师父回头看向周嘉允,不解问道。
“你根本就不是相国寺的弟子。”
他们虽穿着相国寺的僧服,头顶上甚至也烙印了戒疤,对僧人的礼数也十分了解,在众多弟子中难以辨别。
但是佛门中人胸怀众生,心怀悲悯,目光之中满是宽和,他们这群刺客却不同。
整日喝酒吃肉草菅人命的目光是完全不同的。
“本王征战数年,谁手上染过血难道还察觉不到吗?”周嘉允怒喝一声,“将他们给本王押回去!”
众多弟子中,近半数都并非刺客,而是被挟持的相国寺弟子,其余弟子皆被打晕或打伤扔在了深坑下,周嘉允派一队去寻人,自己则带着刺客回了相国寺。
相国寺内,江挽云已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床上的周嘉玉意识模糊,脉象越来越奇怪,毒一步一步快攻入心脉,他的唇色越发青紫,她用针灸封了他周身大穴,用金针放血之法逼出了不少毒,但是杯水车薪,她急的已满头是汗,握着他手的掌心也已被汗水湿透。
相国寺内的药材都取到了她面前,她却不敢贸然用药,生怕解毒不成反而加剧了毒性。
此刻她只后悔自己没有再多读几本医书。
“平常不见你如此关心本王……”周嘉玉缓缓睁开眼,眼皮重的他睁不开,仿佛半睡半醒一样迷迷糊糊的看着江挽云说话,“临死前能见你如此紧张的样子,这毒中的也值了。”
“你胡说什么!”江挽云怒道,眼泪已逼至眼角。
“本王不胡说了,别哭……”
周嘉玉伸手想去摸她的脸,抬到一半又重重落下,他也重新陷入了昏迷。
“我一定治好你。”江挽云握住他的手,眼泪掉落下来。
她现在能够明白师父说的话。
所谓他的“大雾中行路”,便是因为她的到来搅乱了他的命数。
若非她的到来,他必然能够一心筹谋算计,权势掌握在手,安安稳稳的登上皇位。
这如此大的责任,她怎能承担得起?
“皇兄皇嫂!人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