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面前站着的人是江挽云,周嘉顷忽然就没了声音。
好一个社死现场。
“你又想做什么?”
“自然是替你治病。”江挽云熬了一夜,现下也没有力气讽刺他,用针替他灸了几个缓解疼痛的穴位。
看她难得的和颜悦色,周嘉顷更不安了。
“我是不是快死了,你根本治不好我对不对?”
“我倒是想,正好了结了你这个祸害。”江挽云看也没看他,继续针灸,“可是在大夫面前众生平等,你就算犯了天大的罪,也要等到我治好你再伏诛。”
好一句扎心之言。
周嘉顷也没再说什么,只好继续接受江挽云的诊治。
内侍熬好了汤药端过来,整个房内都弥漫着浓烈的苦味,周嘉顷摇头不肯喝,江挽云捏着鼻子硬生生的给灌下去一碗,人瞬间老实了。
“江挽云、你这个泼妇!”
周嘉顷剧烈的咳嗽着,江挽云颇嫌弃的擦了擦手,并不理会他。
江挽云坐在桌前等候药起作用,周嘉顷躺在床上只觉得腹内翻涌,不多时便趴在床边将要都吐了出来。
“怎么了?”李文魁闻声匆匆赶来,“为何会这样?”
江挽云皱眉,急忙替周嘉顷把脉。
“你就是要害死我……”周嘉顷说着,又是一阵反胃。
江挽云把脉之后越觉得奇怪,便道。
“昨日到现在殿下都吃过什么?”
“殿下胃口一直不好,昨日用了些汤水和粥,今日更是什么都没有用过。”内侍老老实实答道。
“将殿下用过的饭菜熏香全部都拿过来。”
周嘉顷吐过之后已经昏死了过去,呼吸起伏大,且吸气短呼气长,面色略有苍白,唇色也更深了。
脉象更是怪异。
不多时内侍便将东西都带了上来,江挽云查验了一番,都没有什么问题。
“这些东西可有什么问题吗?”李文魁也察觉不对劲,问。
江挽云依旧觉得不对劲,在房内转了一圈,目光放在房中的花瓶上。
“这是昨日内务府刚送来的十日槿,殿下瞧着开得好就留下了。”
“原来是十日槿。将这花拿出去丢了吧,再继续放在喜合宫内,怕是殿下命都丢了。”
内侍不敢延误,急急忙忙拿着花瓶跑出去了,李文魁眉头紧皱。
“十日槿可是有什么不对?”
“十日槿本身没有问题,只是它与殿下汤中的百合相恶,好在只是摆放在室内,若是同食只怕吃下去两个时辰人便撒手人寰。”
常人多只知道十八反十九畏,有些少见的花草实则也是不能同食的,只不过平常见到它的人不多,也便没有几个人知道。
她会知道还是原主书房里那些医书的功劳。
宫中人向来谨慎,自然是少用些易出问题的物品,十日槿难寻,内务府自然也不会特意寻它来摆放在各宫,可见是有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