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云偷偷看了一眼陈疏成的心愿,小孩子稳重,心里悲伤也不肯表露出来,看到他写下自己心愿的那一刻,江挽云反倒先绷不住了。
她转过头,逼回自己已经流到眼眶的泪水,回头笑着默默陈疏成的头。
“疏成,姐姐帮你挂到最高的地方,好不好?”
“好。”
陈疏成将红丝带递给江挽云,江挽云奋力一扔,果然将红丝带扔到了最高的树枝上。
二人在祈福树下等了一会儿,周嘉允才姗姗来迟。
周嘉允将身边的人逗派到院子外盯着,他则一个人匆匆走到了祈福树底下。
看着江挽云身边站着的白白瘦瘦的陈疏成,周嘉允心疼万分,朝他招了招手。
“疏成,到颖叔叔身边来。”
陈疏成认出周嘉允的声音,小跑着扑进了他怀里。
“颖叔叔……”
周嘉允常年在外征战,已经有几年没有见到陈疏成了,陈疏成虽对他有些生疏,但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扑进他的怀里。
“叔叔在,疏成受苦了。”
几人也不敢在相国寺久留,陈疏成抱着周嘉允哭了一会儿之后,周嘉允便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出了相国寺。
目送陈疏成被周嘉允抱上了马车,江挽云一一不舍的朝他们挥了挥手。
马车转头时,帘子拉开了一个小角,陈疏成在里面也在和她挥手。
江挽云突然就笑出了声,眼角含泪。
愿小乞丐在颖王府一切都好。
回到烟霞阁,江挽云总觉得房间里空空的,桌上少了一个人吃饭,她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没有小乞丐逗,吴仁少爷也没什么精神的趴在床上。
服用解药的第十日,杨氏身上的脓疮已经全部消除了,只是身上留了些疤痕让她头疼不已,杨氏每日都派人出去帮她寻些去疤痕的药膏,各种药膏她都用了个遍,然而并无任何起色。
杨巧芷几乎快要崩溃了,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坑坑洼洼的面庞,想起江为清已经有两三日没有来过她房里,明面上答应她会帮她研制祛疤痕的药膏,实则每日回来的越来越晚,每次一问他,他便不耐烦的托词说宫中有事,可这几日公里风平浪静的,连个伤寒的贵人都没有,太医院都快闲出屁来了,宫里又怎么会有事?
杨氏不得不怀疑,江为清是不是偷偷背着她养了外室。
心中一旦有了这个怀疑,这种怀疑便会越放越大,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整夜睡不着,便派丫鬟去门口守着,看看江为清是何时回府。
时辰越来越晚,迟迟等不到丫鬟前来回报的杨氏心中也越来越冷。
现在对她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煎熬的。
终于在她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丫鬟匆匆忙忙的敲了敲门。
“夫人,老爷回来了。”
杨氏缓缓的坐起身。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已经是戌时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