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有父皇那般博爱之心,亦应付不了别的女子,一生便只娶一妻到白头。
砂楚感动的眼眶湿润,情动之时,不由自主的拉着他的手腕,仰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也会保护你的。”
夜路的马车上,江挽云昏昏欲睡。
不论古今,婚礼都是女子最为期待和珍重的。
她本以为等到自己结婚的时候,手头有些储物,能租到心仪的梦幻场地,租一套喜欢设计师设计的婚纱,和一个心仪的男人步入婚姻的礼堂,最好这个男人细腻柔软,会因看到她穿着婚纱慢慢向他走来而感动的双眼含泪。
然而她转头看向旁边的人,深觉得一切不过是幻想罢了。
偏偏这人是最心硬的,只怕一生都没哭过两回。
早知还是应该和离,找个温顺些的夫君。
思及此,江挽云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王妃无须担心,想必太子没有发现陈疏成在颖王府。”
所谓灯下黑,太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陈疏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见他会错意,江挽云也没纠正。
“陈文鹤书房里的书信是王爷让人放进去的吧。”
想来那书信只有他有了。
“王爷为人谨慎,不过我还是多管闲事一句,陈泽未除,只怕太子会怀疑到王爷头上。”
陈泽那里的摹版应当并没有销毁,太子只需找到陈泽,询问些细节,结合他们之前南下种种,便会起疑。
准确的说,从他们南下经历多次刺杀而无碍,太子应该就怀疑到他们头上了。
毕竟天底下没有一次侥幸次次侥幸的。
太子现下之所以没有对周嘉玉下手,一来是没有想到京城中如今这些案件是由他搅动的,二是皇上还在位,他还忌惮着周嘉玉是皇子。
“陈泽已没有机会活着进京了。”
周嘉玉轻吸一口气,神色淡淡的往后靠了靠。
他早就无意留着陈泽的命,只是为着等到今日,才纵容他多活了些时日。
江挽云现下已完全熟悉了他这副辣手无情的模样,并不觉得可怕了。
又过了几日,押送陈文鹤一族的衙差回京上报,他们出京城北上的第二日便遭遇了山匪,山匪辣手无情,将财物抢劫一空,陈家一家连带着几位衙差都被残忍杀害,只留下几个幸存的衙差回京复命。
先有陈文鹤畏罪自杀,后有陈家人被山匪杀害,虽没有发现破绽,却令人人都起了疑心。
衙差只说将陈家人草草葬在山上,陈家人无一活口,此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此刻的云昌侯府书房内,周昭正在处理公务,门房上人匆匆来报。
“侯爷,门外有位姑娘求见。”
“是谁?”周昭头未抬,问道。
“那姑娘穿着破烂,交给小的此物,说侯爷瞧了便知晓。”
小厮将东西递给周昭,周昭接过,面色惊愕。
“将人带进来。”
小厮去将人带进府,周昭却神色凝重,坐在桌前对着手中物件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