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此事他也觉得不对劲,然好像并没有别的说法。
“稷王最近动作频频。”瑜贵妃沉吟片刻,道,“最近发生的事情,看似事事与他无关,实则次次他都在场。”
太子回忆了番,的确如此。
“你可还记得你幼时,太傅曾夸赞过稷王沉稳聪慧,本宫记得有一回,你扯碎了元妃留给稷王的布娃娃,当日稷王发了疯一般同你扭打在一起,眼眶通红阴狠,几个宫女都拉不住他,然次日却低眉顺眼的找你赔不是,甚至将元妃留下的娃娃扔进了太液池。”
“记得。”那是这么多年来周嘉玉唯一一次反击,当日他的眼神甚至令他有些害怕。
好在他及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若非他及时做小伏低,栖梧宫从此便不会再有他容身之处。
“当时本宫还不解,一个十岁小童怎会有如此神色,后来想着是其生母遗物,稷王发疯也是常理,然次日他竟变了样子来向你赔不是,当日不觉有什么,近几日本宫回忆起来方觉蹊跷。”
十岁的孩子最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又怎么懂得隐忍二字。
只不过是当时他们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罢了。
“母妃的意思是稷王有二心?”
“不论他有没有二心,都留不得了。”瑜贵妃神色冰冷,“若是注定他会成为阻力,那就在他成为绊脚石之前将他除掉。”
“母妃放心,想必稷王这一关挺不过去,正好省得我们出手了。”
“倒不见得。你父皇不是要去稷王府探望吗,稷王能不能挺过去,看你父皇回来如何说便知晓了。”瑜贵妃理了理衣袖,淡淡道,“咱们培养了这江挽云如此时日了,想来也没有替我们做成什么,若是稷王大难不死,正好试试她的忠心。”
今日天晴,太阳照着人暖洋洋的,冰雪也开始融化,江挽云守到天大亮,周嘉玉并没有醒过,她既担心又欣慰,欣慰的是他心跳呼吸都还在,虽然微弱,但好歹还活着。
他已经挺过了最危险的一晚,只要他能醒过来,便是大难不死了。
清晨双喜去熬了汤药,江挽云端着碗,捏着他的鼻子灌了大半碗,周嘉玉呛的连连咳嗽。
“王妃,奴婢看您写的话本子里面,女主身受重伤不能清醒喝药的时候男主不都是嘴对嘴喂的吗?为何您不如此喂?这样咱们王爷也太可怜了。”
江挽云被她问住。
“那都是我胡乱瞎写的,哪能真这么喂。”
何况药这么苦,她也喝不下去。
两个人正说着,床上人被呛的面色通红,不得不睁开了眼。
“双喜……说的对,王妃理应如此喂我。”
江挽云惊诧回头,发现周嘉玉竟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江挽云惊喜不能自已,若非看他身上有伤,就差拍着他的胸口欢呼。
好在这一夜不算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