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如此说,一片孝心倒也给了他犯错的理由,皇上的怒火消了大半,心中仍是不快,便道。
“你是太子,理应知道一言一行都被万民看在眼里,你如何,未来的大萧就如何,你如此感情用事不计后果,朕百年之后你如何能掌管好整个朝堂?你自回去反省吧,这两日不要再来见朕。”
“儿臣领旨。”
太子默默离开朝露殿,思来想去觉得此事必定是陆少意告知了父皇,心中对他十分憎恶,转头去栖梧宫找瑜贵妃商议。
“想必有陆少意在一日,这案子就会持续调查一日,你今日敷衍过去明日敷衍过去,总不能日日敷衍过去。”瑜贵妃神色冰冷,道,“幸而陆少意道行不深,还没查出来什么要紧的。”
“母妃,有件事儿臣没有告诉您。”太子道,“今晨去凤阳抓陈泽的人回来禀报,陈泽暴病死在进京路上了。儿臣觉得蹊跷,求母妃拿个主意。”
“自陈文鹤家中发现书信一事起本宫便觉不妙,想来是那人比你先一步下手,陈泽已死,他手中只怕有不少证据在此人手上。”瑜贵妃沉吟片刻,做了什么决定般,“本宫今日派人去将江挽云召进宫,今晚就对周嘉玉下手。周嘉玉死后,明日你派人出京去寻些武功高强的杀手来,将陆少意处理干净。”
太子明白瑜贵妃的意思:“若是陆少意的死引起父皇怀疑,万一调查到儿臣头上……”
“你父皇还有几日活头?”瑜贵妃冷笑道,“你父皇未必等得到那日。”
“儿臣明白。”想来他也忍了够长日子了,既已是太子,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那就做大些。
“颖王那里切莫留下把柄,若他不能为我们母子所用,便想办法除了去。”
杀了周嘉允不难,难得是如何收服他手下五十万大军,首先要给他们一个交代,颖王是如何谋逆犯上企图弑君的。
安罪名可不比杀人容易。
太子得令,急匆匆的去办,与此同时,栖梧宫的内侍已经到了稷王府。
瞧着是栖梧宫的内侍,门房上也不敢拦,便带着他去见江挽云。
“王妃,今晨醒来贵妃娘娘突觉头痛,太医瞧了也不太顶用,现下正疼的难受,还请王妃快些进宫替娘娘瞧瞧。”
江挽云自觉不是什么好事,心中有些担忧。
“内侍大人,我家王爷现正伤着,还请容我回去叮嘱一二再随内侍进宫。”
“王妃,王爷的伤如今也已稳重,不多时便有太医院的太医照料,贵妃现下正是需要王妃的时候,还请王妃别再推辞,随老奴进宫吧。”
见推脱不掉,江挽云只得乘马车进宫。
栖梧宫内,眼看着晌午已过,瑜贵妃却没有半分要歇着的样子,江挽云一踏进栖梧宫,便觉得周围都是冰冷冷的杀气直逼她的后脑勺。
“贵妃安好。”江挽云机械的行礼,“贵妃娘娘的头疼可好些了?儿臣替娘娘把脉吧。”
“不必了,本宫觉得好多了,今日将王妃叫过来是有要事要同王妃商议。”瑜贵妃开门见山道,“稷王颇有远见,没想到在本宫身边长大的孩子如此有野心,王妃同稷王夫妻一体每日相处,想来也是帮着稷王演戏,把本宫和太子都当傻子糊弄了。”
“娘娘这是何意?儿臣不懂,还请娘娘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