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稷王妃也并非如表面上这般无用,打探消息也是一把好手,可惜了当初没让你成为王府的探子。”瑜贵妃缓缓启唇,“既如此便更留不得你,本宫岂会蠢到将你这般危险人物留在身边。”
“母妃!”太子忙制止。
江挽云也觉惊讶,这招本是留着全身而退的招数,她吃定太子投鼠忌器必不会对她下手,没想到瑜贵妃竟想鱼死网破。
“今日本宫杀了你,明日之前便能将所有同你有联系的人杀干净。想来你托付也只会托付给可信之人,这些人都死了,便没有人会替你去大理寺鸣冤了。”
瑜贵妃眉眼含笑,带着慵懒和弑杀,静静瞧着江挽云的反应。
糟糕,遇到狠人了。
“来人,将江挽云就地正法,尸体扔到乱葬岗,不必通知稷王府领回去了。”
江挽云心凉了大半截,她只觉得整个身体僵硬冰凉,脚下也迈不动,看着瑜贵妃的朱唇轻启便宣判了她的死刑,恐惧、不甘笼罩着她,她已难再说出一句话。
眼看着侍卫将她拖了许远,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
“慢着!”
殿外一声急呼,清脆低沉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一切,江挽云睁开眼回头,周嘉玉直直的站在殿门口,身影挺拔,一身白衫锦竹绣纹,是他最爱的样式。
“贵妃这是要动私刑吗?”
周嘉玉走到江挽云身边,侍卫触及他的视线,连连后退几步,他握着江挽云的手,将她挡在身后。
他的手很热,面上带了些浮红,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烧又起了。
“稷王,稷王妃企图谋害本宫,人证具在,莫非稷王想包庇不成?”
瑜贵妃愠怒,神色不快。
偏偏这个时候被他搅局。
“先帝曾修正律法,凡有罪者皆需过堂审讯,大理寺还未立案取证,未问询人证,贵妃便动用私刑,只怕不妥吧。”周嘉玉抬头,视线紧紧注视着瑜贵妃。
他眼中是她从未看到过的果断凛冽,此刻他的聪慧城府全都不再隐藏,瑜贵妃也见到了真正的他。
“本王方才已派人去朝露殿候着,若是贵妃觉得本王说的不妥,本王大可请父皇来断一断此案,看看王妃到底谋害了贵妃什么,顺便将我府中婢女秀儿的案也断一断,分说清楚。”
他言语不疾不徐,字字有力,神色平稳,直视着瑜贵妃。瑜贵妃一手紧攥着扶手,额头青筋微跳。
“放肆!”太子怒不可遏的跳出来斥骂,“母妃金尊玉贵,以你之意非要伤了何处才算谋害,莫非让母妃等着挨她一刀才行吗?!”
“太子不必激动,若觉得不妥,咱们等父皇来主持公道便是。谋害一事暂且不提,太子何以会同本王府中的秀儿来往甚密,是否应该给本王一个交代?”
“是那秀儿看上了本宫的权势,硬贴上来的!”太子急忙解释。
“那颖王府的云月,李大人府的白露,陈文鹤生前府里的碧翠也都是如此?本王从前倒不知晓太子如此招人喜欢,引得各府的婢女纷纷投怀送抱。”
“诬陷,你这是诬陷!”
太子有口难辩,若此事当真捅到了父皇处,这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拿出证据来!”
“太子!”
瑜贵妃怒斥,将不太清醒的太子拉回来,“稷王既做足了准备而来,本宫便退让一回,既饶过了王妃性命,稷王应当知道出宫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贵妃放心,本王不过是为求自保,若贵妃不为难我,本王自然不会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