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挽姨慈笑着戳她的额头,“这储君之争便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当初有周嘉刑挟制着众人,现下领头的狼死了,剩下的狼只怕要争个你死我活,你就不替你家王爷担心?”
担心自然是有的,可谁让他从一开始就卷入这漩涡之中,如今已是再难脱身。
“好在你家王爷内敛沉稳,依我看啊,朝中能同他争的没几个,你就等着做皇后吧。”
周嘉玉的城府她怎能不知,她就是怕他将众人拿捏于股掌之中,久而久之将自己也陷了进去。
晚上,云雪院内,江挽云替周嘉玉换最后一次药,他胸口的伤已经有愈合的趋势,现在还会渗出些许血迹,只不过也是极少,洇不透纱布。
江挽云将伤口的血迹清理干净,敷上药,替周嘉玉换上干净的纱布。
周嘉玉一直皱眉喊痛,撒娇一般,江挽云不理会,让他直起身子,替他一圈一圈的缠着纱布。
纱布缠到后背时,江挽云的耳畔几乎贴着周嘉玉的胸口,听着他胸腔内心脏有力的跳声,一时觉得欣慰,欣慰之后,又后知后觉的有些脸红。
“王妃的耳朵很烫。”
空气中的凉意包围着他,偶尔贴上来的温度让他更为敏感,他轻轻伸手保住她,“咱们是不是该圆房了?”
“老实点。”江挽云推开他,替他把纱布系好,“先把你留下来那堆烂摊子处理干净。”
周嘉玉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才知道她说的是后院里那些女人。
“本王发誓,那些女人本王一个也没碰过,明日我就将她们都遣散出府。我可是一直为王妃守身如玉的。”
说着他就要贴上来,牵动伤口疼的皱眉,江挽云不由得嘲笑他:“还是等你伤好了再说吧,你就接着再守身如玉一阵子。”
次日大清早,正是妾室们来烟霞阁请安的日子,如今周嘉玉春风得意,连带着几个妾室们也穿的花红柳绿了起来,个个都满面春光。
难怪她们会如此,当初进王府时,谁能想到王爷现在会有机会登上储君之位,若是将来周嘉玉继位,她们便是从潜邸一直陪伴左右的爱妃,个个都飞上枝头了。
高依依今日穿一件宝蓝的裙子,上绣着百鸟纹样,极其华贵,她一向是受宠的,即便后来周嘉玉不常去绮罗院,她的月俸也是多于其他人的,她平常上去账房出支银子王爷也从未质问过半句,此刻她心中更是觉得,有朝一日登顶妃位,他们高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江挽云轻叹,可怜她还不知自己马上要面临的绝境。
“妾室高依依,私德不修水性杨花,与戏园中的男角暗中苟且,多次从府中账房支银,共约三百余两接济奸夫,实在是无耻至极,今日起逐出王府,从此以后与稷王府再无任何瓜葛。”
众妾室惊诧的看向高依依,高依依则慌忙辩解道。
“王妃血口喷人!妾身对王爷忠心不二,怎么可能去偷人?!妾身请求面见王爷,绝不会听从王妃一面之词!”
“高依依,你可想好了,当真要王爷处置此事?”
江挽云真心劝告,要是到了周嘉玉手里,就不是安安稳稳被赶出王府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