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去告诉宋大人,明日本王便同宋卿音相见一番。”
非要气死她。
马车行到承天门,江挽云接过清映手里的和离书,便去朝露殿了。
朝露殿内,皇上正在为储君人选而发愁,见江挽云来了,面上的愁容也散去了不少。
“儿臣拜见父王。”
“今日未宣你进宫请脉,想必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便直接说吧。”
但凡有人求见,一者有事相求,二者有本要奏,近来还多了三者,那便是催促他早定储君,想来江挽云不会是为了二三,只怕是有事。
“父皇这是儿臣与稷王的合理书,还请父皇过目,准许儿臣入宣华宫请姝妃娘娘盖上凤印。”江挽云跪着一直未起,双手奉上和离书。
皇上只觉得万分惊诧:“怎么如今你同稷王也要给朕找麻烦?”
虽如此说着,皇上还是让内侍拿过来她的和离书,放在手中翻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皇上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夫妻俩这哪里是要和离,这怎么瞧着这么像蜜里调油在这打趣朕呢。”
看稷王这和离书写的就十分儿戏。
“父皇,儿臣同王爷是真心和离,王爷的私印都盖上了怎会有假?”
看江挽云的神色正经,倒不像是在打趣他。
“为何要和离?朕记得你们夫妻感情一直很好,生死之危你们都共同度过了,这可是平常夫妻一辈子都难以遇到的事。”
他瞧着稷王也是真心喜欢这个王妃,未必是真心想要和离。
何况普天下的公公婆婆哪有希望儿媳同儿子和离的呢?
江挽云无可奈何,只得将自己和稷王和离的缘由告诉了皇上。
“王爷同宋家小姐宋卿音一见钟情,打算将她纳进王府,儿臣不愿意,便有了和离一事。”
听他这样说,皇上不由得微微皱眉,神色之中也多了几分探询和打量。
“可是户部尚书宋邱海的女儿?”
“正是。”江挽云如实回答,心中不由得也多起了几分忐忑。
她一时在气头上,竟然忘记了自己面前的人是当今圣上。
自己的儿子不顾妻子反对,非要纳朝中重臣的女儿为妾,他怎能不起疑心?
要知这朝堂之中最让皇上反感的便是结党营私,宋邱海堂堂兵部尚书,位列二品,竟然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到王府做妾。
这其中的缘由不得不让人揣测。
“宋邱海竟然将自己的女儿送到王府做妾?莫不是稷王私心,还未同宋邱海商定吧。”皇上试探着问道。
“应当是。”江挽云悬着一颗心,额头也渐渐沁出了冷汗,“宋小姐倾国之姿,应当不会甘愿入王府做妾。”
“倒也未必,谁让稷王长了一张女子为之倾倒的脸。”
自他十六岁开始,为他神魂颠倒的女子便不计其数,当年多少臣子上书替女儿求亲,盛况他还历历在目。
要知婚嫁一事并非男子相看女子,女子也在相看男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貌若潘安,成婚之后看着也身心舒展。
只是宋邱海的女儿应当不至为着男色委身做妾吧。
“既稷王纳妾难成,你又何必同他和离,朕瞧着稷王也并非真心同你和离,只在气头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