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之后睡醒一觉的感觉实不美好,自起床起,江挽云便只觉得胃里辣的厉害,几人聚在桌前,脸色都不太好看。
“昨日你们调查的如何?”
虽然难受,江挽云还是没忘记正是。
“昨日本王查阅了近三年的卷宗,三年来,楚庭水师出兵十次有余,八次都是对战水匪海盗,八次都是输,唯三四次外族侵扰,蒋老将军带兵抵抗,战绩皆胜。”
“楚庭水师自建国以来先辈便大力筹建,调兵拨银,每年近千万两银投入,按理说这应当是一支极强大的队伍,为何连区区海盗水匪都打不过?”
这实在太荒谬。
“然何闻雨在奏京的折子里,每每提及水师与海盗交锋,只是说海盗连年侵扰,损失财力物力众多,却未提及被海盗打的如此惨状。”
纵然海盗善于利用天时地利,终归也只不过是一群莽匪,若说一次两次是侥幸,可次次能将大萧实力前三之内的楚庭水师打的败退,次次都能从水师手里抢走些值钱的东西,这就太奇怪了。
要么楚庭水师亏空,将士无力应战,要么便是海盗水匪掌握了什么致胜的法宝。
“看来何闻雨勾结海盗水匪的消息确切。”
何闻雨也算得上是地方头一把,行使监察权,身为一方主官,更应该密切地方与朝廷的练习,尤其在沿海商贸往来之地,更应谨记自己的职责,为百姓安定、海关安全而殚精竭虑,没想到这何闻雨正事不做反而反其道而行,实在是视律法于无物,猖狂至极。
“自从半年前江老将军过世,蒋施年少无从压制,何闻雨便越发猖狂,年前端修王的生辰纲便是沿途被这群海盗给劫了,其中名贵字画宝器无数,初步估算近百万两。”
端修王一族是遍大萧有名的富户,只怕百万两也是谦虚了,若非怕皇上怀疑其中珍宝的来历,端修王府是必定要彻查追回的。
然此刻估计早已被海盗卖到了鬼市。
“这伙贼人不除,楚庭难得安宁。”
他们此次南巡的意义便在此,不仅要体恤百姓难处,视察各地民情民生,还要惩治贪官污吏,还百姓安定生活。
“自从蒋施继承老将军衣钵,原本便被克扣军饷的水师将士日子更是艰难,蒋施隔三差五便要同何闻雨闹上一场,更甚者有一次提着红缨枪打到了何闻雨的卧房,才能从何闻雨手指缝里扣出些军饷。也真是为难他了。”
虽然可气,可是想着蒋施去大闹何府的样子,江挽云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两日本王派人去城中暗访一番,何闻雨虽嚣张,对百姓倒称不上苛刻,加之楚庭交通便利位处沿海,本地百姓日子倒是过得还算舒坦。”
“舒坦却未见得长久,海盗水匪的贪心只会越张越大,若是楚庭官员不作为,将水师消耗殆尽,他们难保不会起占地为王的心思。”
从古至今发生过多少起,地方匪祸没有引起重视,占城称王定国号,朝廷还要花更多兵力击溃收回封地,朝廷麻烦百姓受罪。
鉴古知今,火将要燃烧之初,就应该及时扑灭,若等到空气风力合适,不消很久,便已大火燎原。
“依我看,此事还是按郡主若说,分头行动,趁何闻雨还没有反应过来,两头一起下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楚庭毕竟离上京山高水远,若他们一味徒劳等待,保不齐哪日先死在何闻雨手中。
必得先发制人才行。
“王爷言之有理,这两日派人严密盯着登云楼红珠的一举一动,等待时机一到,便下手。”
他们来楚庭几日,赵乾坤就已在城中赌坊混熟了脸,城中几个三教九流纨绔市井都同他熟络了起来,有什么场面多会喊上他,因他出老千的手段高超,帮几人赚了个盆满钵满,不消两日便已经兄弟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