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里冷清,他手底下的护卫不敢随便进他的院子。而这凌护卫是他信得过之人,才能顺利从外面进来。
他若是敢进玄墨的书房,只怕已经是死路一条了。好在他进的是玄墨的卧房,卧房里再简单不过,除了起居寝具,便是简单的衣物。
凌护卫不敢掩藏,连忙把手里的鞋子呈出来,道:“属下该死,应事先与主子说一声的。”
玄墨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屋子,随手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了灯。
晕黄的光线一圈圈漾开,镀亮了他修长的身姿。他再回头看凌护卫,眼神落在凌护卫手上的鞋上,顿了顿,道:“你这是没什么可偷的了么。”
竟偷他的鞋。
凌护卫实在汗颜:“属下也不想,只是三小姐那处,属下没法交代。”
玄墨侧身看他,道:“她叫你来偷我的鞋?”
凌护卫如实道来:“她想知道主子穿多大的鞋,属下不好明着问,所以……”说着便闷头把那只鞋送还回来。
就听玄墨沉吟道:“她想给我做鞋?”
果然吧,玄鱼知道他这个人心思深沉,只要稍稍转念一想,便立刻清楚了玄鱼的意图。
凌护卫道:“好像是。”
玄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再理会他,道:“下去领二十杖。”
这对于凌护卫偷入主子房间,已经算是很轻的惩罚了。凌护卫连忙应道:“是。”
凌护卫转身便利落地出门去,玄墨又在他身后淡淡道:“鞋不要了吗?”
凌护卫心头一松,挠挠头又回来拿鞋。
“不要叫她瞧出来你在我这里领了罚。”
“是。”
当晚凌护卫领了二十杖以后才回到宴春苑。他身体结实硬朗得很,养两天就消淤了,走起路来也没多大影响。
这个时候玄鱼还没睡。正挑灯把长胜侯的鞋赶着最后一点完工。
见凌护卫回来了,玄鱼便问:“二哥的尺码你探到了吗?”
凌护卫摇头,又把那只孤零零的鞋送上,“但属下偷拿了一只二少爷的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