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便蹬蹬蹬地上楼回房了,伺候玄鱼梳洗。
玄墨命人去最近的药铺里买了松香药膏回来。
他把药送上楼时,霜花正去给玄鱼端早饭还没回,就先敲门进去。
彼时玄鱼正盘腿坐在床榻上,手臂上的红疹一个个的,还没睡醒的样子,一边神色惺忪,一边伸手去挠自己的皮肤。
玄墨看见她手臂上自己挠的红痕,皱了皱眉,道:“不要去挠。”
玄鱼仰头望着他,“可是好痒。”
玄墨把松香递给她,“抹这个。”
于是玄鱼左手揉了松香往右手臂抹去,右手揉了又往左手臂抹去。她在玄墨面前毫不避讳地捞起自己的衣袖时,手臂上白白嫩嫩的皮肤看起来柔软而富有弹性。
抹均匀了,那股刺痒的感觉才慢慢消了下去。
玄墨适时道:“你脖子上还有。”
玄鱼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哪里?这里吗?我看不见啊。”她不大意地把松香递给玄墨,“二哥帮我搽搽。”
脖子上只有两颗小红点,如果玄鱼没有觉得痒的话,应该不搽也可以的。但玄鱼摇头晃脑时,又伸手去挠后颈,玄墨便看见她后脖子上也有几个包。
玄墨眼神沉了下来,敛衣坐在她床边,指腹揉了松香,一手扶着玄鱼的头,让她不要乱动,手指便碰到了玄鱼的后颈上。
玄鱼脸面对着玄墨的肩膀,索性一头扎在他肩膀上。
玄墨放在她后颈的手指顿了顿。
玄鱼靠着他的肩膀,闭眼小憩,道:“二哥,你继续呀。”
玄墨扶着她柔嫩肩膀的有力的手微微有些收紧,道:“你倒是舒坦。”
娇儿早间一直不露面,等要启程的时候,她才从房里出来。相比之前的容光焕发,大概她昨晚也是没休息好,所以容颜有些憔悴。
早上也没再叫人准备燕窝之类的,好似连粥都没喝一口。
上马车前,娇儿狠狠剜了玄鱼一眼。
行了一天的路,傍晚时,队伍才进乾州城。
一入家门,长胜侯、闻氏和玄贯都正等在正厅里。
兄妹三人经过前庭,走入花厅,就听长胜侯凛然道:“玄娇,跪下!”
娇儿知道长胜侯一定会发怒的,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连让她喘息一口的机会都不给。
她弱柳扶风地在正厅跪下。
闻氏见状心疼不已,但又不敢忤逆长胜侯上前来扶。
娇儿是受不得委屈的,一有丁点风吹草动,就恨不得闹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玄鱼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娇儿势必不会对她善罢甘休,只怕第一时间就会抖出她来。
可让玄鱼没想到的是,这回娇儿不仅规规矩矩地认错,还丝毫没有把玄鱼牵连进来。
这四妹妹,吃错药了?
玄鱼原先准备好的说辞,眼下一点用场都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