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鱼抬起头看他，笑意盈满眼眶，道：“对啊，母亲那里可多蜀锦，让我随便挑的。我便给二哥挑了两匹合适的。”

玄墨低声说话的时候，嗓音里就有一股男性略沉的磁性，听起来十分悦耳。

他道：“没给你自己挑？”

玄鱼道：“那些浅色的都太华丽了，我穿不合适的。”

她挑选的那两匹暗色系的蜀锦，没多少华丽，但布料上有锦竹暗纹提花，手指摸起来十分舒服，乍一看见时，便第一时间想到了玄墨。

玄鱼从怀里掏出备好的软尺，兴致勃勃道：“二哥，我要给你量身高尺寸的，你站着别动。”

“好。”

玄墨便站在她面前，挺立如松，果真一动不动。

玄鱼先给玄墨量腰，她凑过去，一双嫩手绕过玄墨结实的腰，把手里的软尺套在他的腰上，然后垂头认真地看玄墨的尺寸。

玄墨垂下眼帘，看着她佝着脑袋，后襟贴着莹白润泽的皮肤，黑色发丝纷纷扰扰，若有若无地露出一小段颈项。

她低着脑袋的样子，显得越发娇小了。

玄鱼浑然不知，还把脸凑到玄墨的腰际，就着昏黄的灯光，仔细辨认并且记下他的腰尺。

然后她又来量玄墨的手臂长度。

玄鱼没那么高，就搬了一张矮凳放在玄墨面前，自己蹬掉了鞋踩在矮凳上，一手捻着软尺轻轻压在他的肩膀上，一手往下延伸至他的手腕间。

玄鱼专注在她所做的事情上，道：“二哥，你的手臂好长。”

量好了手臂长度，她又站直了身子，在矮凳的支撑下，她基本上与玄墨的身高齐平，甚至还比他高出那么一点点。

之前她都是仰头看他的，现在她只要轻轻耷拉一下眼皮，便能看清他的脸。

这种身高上的差别，让玄鱼很有种油然而生的优势感。

她拉着软尺靠过来，又给玄墨测量肩膀。

从左肩到右肩，玄鱼手在他双肩上认真地比划，那纤纤素腕上的青玉镯子，轻轻晃动，泛着柔亮的光泽。

她自己不觉，与玄墨只有咫尺之隔，呼吸有些交织错缠。

玄鱼感到二哥气息很温热，下意识地看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玄鱼朝他笑，而后略略偏开头去看他肩膀尺码，玄墨温热的呼吸就落在了她的耳边脖子上，酥酥的有些痒。

可约摸是她的身子朝玄墨前倾得厉害，导致脚下的矮凳也倾斜受力，玄鱼还来不及站直身体，矮凳突然就往后倒了去。

玄墨曲臂，在那一瞬间便把她紧紧收入怀箍着。

玄鱼攀着他肩膀，这下子又矮他一大截了。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量好了吗？”